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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冲喜小娘子 第7节


她看红芍药,他便笑:“艳艳锦不如,夭夭桃未可。”等路过簪着白芍药的人,他又摇扇轻叹:“金屑飞上玲珑雪,风情自比盈盈月。”

    苏令德啪地关上车窗,扭过头去看他:“你好煞风景。”

    涠洲王一噎,冷漠地伸手道:“把我方才给你的那袋金锞子还回来。”

    苏令德眨了眨眼,撒娇讨饶:“乐浪镇不生芍药,你让我安安静静地赏会儿花嘛。”

    苏令德说罢,等马车停在码头上,捂着腰间的荷包,利落地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码头上停着一艘三层高的楼船,放眼望去,只见粉紫重叠,朱白相印,楼船仿佛就是芍药堆成的。上船的人不是锦衣玉带的王孙贵族,就是手里摇着折扇的文人墨客。间或有几个娇小的身影,也都穿着箭袖男装,羞怯点的,还带着帷帽或珠翳遮面。

    涠洲王听见苏令德小小地惊叹一声,他也不由得一笑,“啪”地一下展开折扇,正预备给她好好讲讲,什么是“风雅”。

    然而,他却听到苏令德紧接着道:“暮春天还冷,河上风大,还这么多人摇扇子,真不愧是应天城哪。”

    第9章 潇洒? “令令,不要胡闹。”……

    涠洲王的手一顿,不动声色地收了扇子,把扇子搭到了川柏的手上。川柏默不作声地接过扇子,默契地把它收了起来。

    苏令德恰在此时兴奋地转过头来:“我们去哪一层呀?”

    涠洲王一笑,正要潇洒地摇扇,却陡然发现自己把扇子收起来了。他刚刚晃起来的手一收,轻咳一声。川柏会意,立刻道:“簪花宴的芍药船,自来是要把顶层留给我家王爷的。”

    然而,川柏话音方落,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就在他们耳边响起:“哟涠洲王啊。没想到你还会来啊?”

    苏令德循声而望,只见一个锦衣公子手里摇着折扇,斜眼看着涠洲王的腿:“这可不巧了,我还当你不来了。”他用折扇点了点跟在自己身边的一条硕大凶狠的藏獒:“这不,我把位置留给它了。”

    涠洲王拊掌而笑:“你自然不该给我留位置。毕竟,除了狗,谁堪与魏大少爷相配呢?”

    魏大少爷脸色铁青,冷笑一声:“就算是一条狗,也好歹能跑能跳。”

    苏令德“咦”了一声,满带困惑地看着涠洲王问道:“难道能跑能跳的畜生,就不是畜生了吗?”

    涠洲王唇边含笑,道:“那自然还是畜生的。”

    “你!”魏大少爷厉声呵斥,只是还没等他再说话,另一个玉面公子就走了过来:“哎哟魏大少爷,等你半天不上船,难道是输怕了?”

    他说完,惊讶地看向涠洲王,立刻走了过来:“阿舒,你怎么来了?”他看了涠洲王的腿一眼,有些担忧地问道:“你身子撑得住吗?”

    涠洲王看向他,点了点头,脸上总算有了个客气的笑容:“表哥。”

    苏令德恶补过应天城的世家谱系,一听就知道是赵太后的亲侄子,赵英纵。

    赵英纵一听涠洲王叫他,就松了口气,赶忙吩咐身边的下人:“去把船上的台阶铺一层毯子,免得地滑跌跤。再布置个帷帐雅间,把人隔开。”

    然后,他跟在涠洲王的身边:“走吧阿舒,今次我做东,把红袖楼里那对难请的淸倌儿莺莺和燕燕都请来了。今儿是她们头一回登台,正好演一出《花好月圆》。”

    赵英纵说完,就有一个清亮的声音好奇地问道:“好看么?”

    赵英纵嗤笑一声,正要嘲笑说话的人,就猛地回过神来,尴尬地道:“弟妹也来了啊。”

    他一边迎他们往船上走,一边慌忙地找补:“嗐,没什么好看的。魏县主和我家几个姐妹也来了,弟妹正好可以和她们坐一处。赏赏花,听我们对对诗什么的。”

    “呵,赏什么花,对什么诗啊。”魏大少爷出声打断道:“这些憋在家里也能玩。”他手里不知何时拿了个蹴鞠,一边颠着,一边挑衅地看着苏令德和涠洲王:“玩打鞠啊。”

    “王爷啊,你以前不是最擅长玩这个么?”魏大少爷颠着蹴鞠,在涠洲王眼前一晃,然后往船上聚集的人群里一抛。

    他们此时已经走在去三楼的楼梯上,楼上的人不明所以,接了蹴鞠就开始欢呼。时下蹴鞠很盛行,“打鞠”是其中的一种玩法,不是两队对擂,而是每个人轮流表演颠球,以花样多少和技艺高低定胜负。

    “魏大少爷。”赵英纵皱着眉头瞪了魏大少爷一眼。

    魏大少爷“哟”了一声:“听听这欢呼。红袖楼跳舞还得有一会儿,玩玩打鞠怎么了?王爷,你不会自己玩不成,也不让别人玩吧?”m.WedALi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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