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把刀架脖子上喊走。不等到拖到处事的地儿,掏出来的银子,能抵好几个月俸禄。 更有甚者,与城中的泼皮勾结,逮着像模样的,最好一瞧就是外地那种,三俩个结队的也不妨事。泼皮瞅准了碰上去,故意挑起纷争,再往地上一趟,那卒子便跟长了翅膀似的飞过来。事成之后,泼皮或得俩铜钱听响,或一文也没有。关键在于泼皮常日里装疯卖傻,卒子就跟着装聋作哑。 也算……也算是个底层活计吧。 想想李阿牛不过才在御林卫吃了半年的食,说起这些事来倒是一个眉飞色舞。薛凌当时听了个乐,现记起来,也似乎无动于衷,仿佛天地间从来就是这狗屎样子。 绕了到后院处,墙翻的轻车熟路。她记得陶弘之食宿都在此处,并不似有的店家,铺面只作生意。脚踩到院里青石,仍是没听见动静。那次偷摸过来的暗器还记忆颇深,故而她走的缓慢,平意也滑了些出来。 然一直走到陶弘之寝房门口,还是没个反应。薛凌甩了甩手,正正经经去扣门。要说这京中,还真是就陶弘之一人跟她无冤无仇,上次说是有点不愉快吧,后事总也妥当,加之那颗药丸子是白拿的,权当两人之间的债清的干净。 如此,薛凌自觉不好一上来就不讲理,然她实在是没什么耐心,敲了三五次不见动静,脑子里才想着不若就在院子里站着等等,身子却老实的很,伸手去推了一下门扉。就轻轻触碰了一下,里头清香味扑面而来。 开的如此顺,反倒吓了她一跳,下意识腹诽了一句“这门轴定是桐油涂多了,这般不禁推。” 也不知陶弘之是去了哪,屋里桌上残茶未收,一碟子点心才吃了半块,剩下半块搁在桌上,碟子里还有四五块叠成一摞。杯子里茶水虽不热,却是明显还有余温,显是人刚离开不久。 薛凌犹豫了一下,便迈了脚。只说按着物件推算,陶弘之应是刚出去不久,门未落锁,必然是没走远的,许是铺子开门,有什么急着需要支应的去忙了,多不过片刻就要回来。 她确实乏的很,进了屋还能扯把椅子缓缓腿上疲惫。陶弘之屋里倒是静的很,明明院子再出几扇门就是是闹市,偏坐屋子里就什么也听不见。人常说静的可怕,但薛凌经历了江府笙歌鼎沸,又一大早的血肉横飞,反倒觉得这静是难得的安宁。 她许久没吃东西,平静下来,对上桌上点心,多看了几眼,就塞了两块在嘴里鼓囊囊快速嚼了往下吞。吃都吃了,一不做二不休,捡了个杯子,将壶里剩余的茶水也饮了个底朝天。 人饿了,草根都吃干净。 果然是人饿了什么都好吃,她吃的太急,一手拿着杯子还未放下,另一只手拍着胸口顺气,晃眼间,陶弘之不知啥时候已经站在门口多久了。 薛凌由来不拘小节,常人面前却是多有注意举止。如此狼吞虎咽,纵是一肚子心酸火气,仍生了稍许尴尬。只赔了笑将那只杯子晃了晃道:“什么东西,怪好喝的。” 念着嘴上点心碎末不少,她又抿了一下嘴唇。陶弘之笑了一下,却是略低了眼睑,没正眼看薛凌,似乎不太情愿的吐出两个字。 “余甘。” 薛凌一愣,呆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僵硬着将那杯子扔出老远,努力学着上次的语调,自欺欺人道: “什么玩意儿。” ------------ 第339章 余甘 陶弘之不动声色的将手里东西藏回袖子,走到屋里,一边弯腰去拾地上杯子,一边漫不经心道:“我猜也是薛小姐,不请自来,不问自取”。他直起身举了一下杯子,笑着冲薛凌挑了一下眉:“不问自饮。” 语气虽颇有几分正经,倒也不难听出是揶揄。加之他不矜不伐的站在那,一身温文君子相,给了薛凌难得的几分安慰感。 她将视线从那个杯子移开,一转身,大大方方坐回椅子里,笑着道:“我扣了好久的门,也不见你来迎。想起这一屋子机关算尽,唯恐兄台一个不甚,自食其果。特地舍了大义不顾,当个入室狂徒来瞧瞧情况。” 说着又推了一推桌上点心碟,骄矜着强词夺理道:“上次歹人作祟,茶……”。她话间微顿,又快速接上道:“里有毒,一并替你尝尝。” 陶弘之忍俊不禁,讨了个饶,捏着杯子一合手,躬身道:“以前不知薛小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