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动的心脏在几分钟后恢复平静,曲砚终于给出回答:“好啊。” 时隔多年,他再一次坐到钢琴前面,指尖碰触到黑白琴键的那一刻,灵魂似乎发出震荡。 轻轻摁下,低沉的琴音瞬间散至房间的每一处,曲砚放下手,“音准不对,需要调音。” 燕灼眸子茫然两秒,懊恼地说:“我不懂这个。” 曲砚又试了几个音,“没关系,但可能不会好听,希望你不要嫌弃。” 冬日应该配《初雪》,这是他初学钢琴时最常练习的,所以即便过去多年仍能将曲谱记得清清楚楚。 音准是个大问题,曲砚记得曲谱,手指的动作却生熟许多,无论依谁来听,应该都不会觉得好听。 可燕灼站在一步之遥外,目光灼灼地看过来,仿佛聆听的是天籁之音。 曲砚突兀地想起两年前看到的那张照片,照片上的燕灼也是用这样的目光注视着台上的他。 心脏开始不听话地悸动。 琴音骤然停了下去,曲砚颓丧地说:“我弹不好,燕灼。” 哪里不好?燕灼反驳的话没有说出口,又听见曲砚说:“我很难过,所以可能需要你安慰我一下。” “怎么安慰?”嗓音似乎吸进了灰尘,变得干而涩。 曲砚作出思索状,“亲我一下,或者做一次爱?” 他很快被抱住,身体悬空,再次坐下的时候,钢琴发出激鸣,他被放到了钢琴上。 双腿搭在他指尖刚刚碰触过、流淌出琴音的地方,这个认知让曲砚忍不住颤栗,眼眶微微泛红,“亲我,快点,燕灼。” 他催促着。 他们交换了一个热吻,属于纯粹的两个男人之间的吻,不带半点柔情,像两只试图征服对方的野兽,互相啃咬、舔舐,是进攻也是防守。 一吻结束,酣畅淋漓,到最后已经分不清是谁赢了谁。 曲砚喘息着,双唇微肿,两只手搂着燕灼的脖颈没有松开,“这样就很好,燕灼,之前的我不喜欢。” 他的外套不知何时被扔了出去,毛衣下摆被推到胸口,燕灼覆上来的掌心炙热,因为时常握刀而生了层茧子。 抚摸在皮肤上是密密麻麻的痒,曲砚打了个哆嗦,捉了燕灼的手凑向自己,红润的唇落到那些重重叠叠的伤疤上。 垂下的睫毛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似温情脉脉又像在心疼,曲砚在心疼他吗,燕灼因这个猜测而呼吸加重,却冷硬道:“阿砚故意的么,先麻痹我,然后趁我不备再一次离开?” 曲砚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不是,我想和你做爱。” 他如此坦荡,让燕灼觉得自己的怀疑格外卑鄙。 “可是之前那样,你强迫我,我不喜欢。”曲砚向后仰去,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在钢琴上,裸露的腰折出漂亮的弧度。 这是实话实说,他并不排斥、甚至想要和燕灼做爱,从两年前开始就是如此,但这并不代表他喜欢被强迫。 但燕灼……他想,燕灼什么都不懂,所以需要教导。 无力的小腿垂着,脚踝纤细,曲砚脱掉贴身毛衣,后背的皮肤碰到冰凉的琴盖上,他哼了一声,嗓音极轻:“好冷。” 像在撒娇,尾音羽毛般从燕灼身上拂过,他喉咙发紧,“阿砚……” 白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