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 薛宝珠看着已然被孤立出来的莫青彦,皱紧了眉头,心底是不愿莫青彦那样好脾气的被人如此刻薄。 莫青彦于流言却是无动于衷,仿若那些都不能伤他分毫,只紧盯着穆其闫,花了好大力气般逐字道,“我愿立即离开书院,甚至不再出现你面前,这样,你可肯放过?” 穆其闫大抵是想笑的,可在众人面前尤是绷着了,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略有些诡异,可实在掩不住心里痛快高兴,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想将这人踩在脚底下,想打断他那叫人不舒坦的傲骨,数不清多少回了,这人就能那样顽固地当眼中钉肉中刺,奈何不得,如今听到这番话,他简直想放声大笑。 “莫青彦,你要是早点有这份觉悟可多好。”穆其闫犹如享受胜利一般高高在上地瞟着他,当初是谁说等找到证据要自个好看来着,再看眼下这境况,他陡然一收笑冷厉道,“晚了。” “你——” “连你在内,整个八宝楼都有嫌疑,都该抓入大牢好好审问。”穆其闫睨着莫青彦,阴狠说道。 薛宝珠这下已经明白过来,串联前后,想到当时不小心冲撞时那人神情,绝没有想过一个人竟可以阴险到这地步。她回头瞟了一眼县太爷,自然是看出二人之间捧着的关系,眉头蹙得更深,转过心思,已然有了决断。 “穆……穆大人肯为一个乞儿讨公道,如何不能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穆其闫理都没理她话,自觉一个毛丫头够不上搭理的档次,“还敢嘴硬,这等刁民只消重刑伺候就没有不张嘴吐露实情的,物证人证都有,该判案子了大人。”他实在懒得走过场,毕竟等关了牢里头用上大刑,签字画押就了结了。 县太爷被他逼得紧,张了张口,心想索性就随了这主子去,兴许贺知州并不是冲这头来的,惊堂木再次一拍,“来人,给我押入大牢打到说实话为止!” 薛宝珠蓦地一僵,再抬头对上噙着冷笑的穆其闫生生打了个寒噤,“大人,冤枉饶命啊!” 穆其闫却犹如看着蝼蚁,尤是喜欢看她这般哀求模样,只是旁边那人看着他的目光格外难忍,“还有这人,定是帮凶,需一并惩治才是!” “来人一并收入——” “慢着——” 骤然冒出一道中气十足的浑厚男声。穆其闫正在兴头上,眼瞧着能如自己的意儿了,哪料想这当口叫人打断了,立即恶狠狠的转过身,瞪着出声那人,却是张不曾见过的生面孔,连听口音都是个外地的。 “你是什么人?这哪容你一介平头百姓好开口言语的?”穆其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极为蔑视的开口,转过身又对持着仪杖的衙役吩咐:“还不将人轰出去!” 县太爷早在上头坐不住,他先前瞥见这人便眼皮直跳觉得要出事,没想到还真招来了这位钦差大臣。偏这人毫无眼见,竟然还不知不觉的在那呼呼喝喝,真是不知死活。他嫌命长,可自己总不能得罪了这位大官老爷,当即战战兢兢的从高堂长案前绕了出来。 只是还没走上两步,便叫中年男子暗里一个手势止住,自然也将那一声贺大人哽在了喉咙里。 衙役没有县太爷吩咐也不敢轻举妄动,面面相觑。 贺知州却是一步跨进来了,他本来就生得高大,竟是能将穆其闫罩在其中似的,一低头拢着粗眉看,后者生生给逼退了一步。而后却是拣了那根木棍细看,从七寸处开始确是有斑驳血迹,与乞儿身上何后脑的伤处吻合,归为致命凶器。 薛宝珠在一旁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也实在是因为这人面貌生的有些凶恶,下意识往裘和那缩了缩身子,十分迷糊事情的进展。 “……乞儿死于头部重创,行凶者拿木棍连敲所致,实属谋杀。” 穆其闫闻言嗤笑,“这不是明摆的事实么。”蓦然闯入的这人又是查看尸体又下结论,尚在怀疑此人身份。 贺知州直起身子,目光又落回了他身上,端肃问道:“六品翰林修撰,穆其闫?”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