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当即面色惨白,满是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分明刚才……分明刚才不是这样的……“大人!” “本官办案只看证据,你要再敢多说一句,本官便要治你个扰乱视听,妨碍官差办案的罪责!”县太爷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朝着人群中看过去,可原先站在那边的人早就失去了踪迹。 荷花不肯罢休,一把扑倒了县太爷腿边上,紧紧抱着他的腿哭号:“大人前头还是青天大老爷,怎么这功夫就叫薛宝珠这妖女给迷惑了,大人怎么能不主持公道!” 县太爷正是心慌意乱的时候,满脑子想着也不知刚才自己做的是不是正确,有没有不如那巡抚意的地方。他被这人一搅合,更是满心烦乱,将人一并带上回衙门道是好生审问。 未时正,县城衙门早叫围观而来的人群堵了个水泄不通,大堂内,薛宝珠正正站着,身边依然是她那个沉默寡言却十分有存在感的表哥,而莫青彦却是被挤在门口不得而入。 县太爷回了后衙,紧忙换了官服匆匆忙忙上了堂前。“肃静!”惊堂木拍下,堂下议论声霎时消匿。 “堂下何人?”县太爷例行公事一问,目光却在外头站着的那些人里头搜寻贺知州。 “民女薛宝珠,今晨有人在八宝楼后门发现尸体,民女并不知情。” 县太爷斟酌该如何应对,自然是叫王大虎仔细去探查一番,再由仵作验尸,待验尸结果出来并非是之前传言所说被毒死,倒是洗清了薛宝珠的嫌疑,外头听到这结果也纷纷纳罕,毕竟前头一板一眼那都以为是薛宝珠害死的,如今不是,怪叫人尴尬的。 薛宝珠这些日子身形清减,豆蔻年纪,身量拔长却是纤细,端端正正跪在堂上,“民女是被冤枉的,县太爷明鉴。” “大人明鉴,才不会放过你这恶毒之人!”聂荷花在旁啐了一口,被一块带来满心愤恨,更多则是惧怕这地方。 “人不是中毒死的,却也是死在她门口,还请大人明察。”门外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传入,穆其闫出现在衙门里。 县太爷瞧见人真是更头疼了,换做平时他要插手也就罢了,可生怕叫贺知州看见,但要把人请出去,他又不能出这个口。“你,你……” “我乃六品翰林院修撰穆其闫,念在死去的是可怜乞儿,甘愿为其做状师,还乞儿一个公道。”穆其闫合拢折扇冲县太爷作揖,随后转向众人言之凿凿道。“死去的乞儿不过十岁,身上还伤痕累累,分明是被人毒打所致,即不是中毒,也极有可能是被人残害死的。” 此言一出,堂外便议论开了,不住点头的有之,夸赞穆其闫心地善良的更多。独独莫青彦变了脸色,凝着他,紧紧攀着门前拦挡的木栅,一贯温和脸上情绪愤然。 薛宝珠看着这人,露了狐疑,可在对上他眼中的满满恶意后忽然觉得自己忽略了些什么,“那与我有何干系?” “大人,只要找到与凶器吻合的物件自然能判断,而最有嫌弃的莫过于八宝楼掌柜,理当先从那儿搜起才是。” “对,对对。”县太爷被他一瞟,亦是应声,刚好王大虎办案回来,取回一系列物证,都是尸体周旁一些不显眼的,独独一根带了血的木棍尤其醒目。 王大虎打进来就对薛宝珠投了紧张视线,惹得薛宝珠心里也忐忑起来。 “这是属下从……八宝楼后院搜到的。” 穆其闫突然一喝,“好你个好歹小儿,定是将生意不顺遂发泄在无辜乞儿身上,将人毒打致死,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仅凭一根木棍并不能说明罢。”裘和突兀开口,声音低沉黯哑,蕴着力量。 “穆其闫,你有什么大可冲我来即是,何必在背后搞这等脏污手段祸祸他人!”莫青彦亦是跟着出口,却是直指堂内之人陷害。 有认出莫青彦身份的,联系二者关系登时想到先前那出笑话,七嘴八舌议论起来,以莫青彦为中心,讲起二人瓜葛,嘈杂一片。 县太爷瞧着场面只得再次拍了惊堂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