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淑琴郁闷:“你知道的嘛,那几年冷大小姐长期带着孩子在外地看病,很少回榕州,我都没见过她女儿几次,隔这么久早想不起来了。” 洪万好叹气:“是啊,要不是为了给女儿治病,没精力打理福满堂,梅姐也不会被那对狗男女钻空子霸占家业。想起来就气人,我师父辛苦操劳一辈子,祖传的招牌被人抢走,女儿和孙女也不知流落到哪儿去了。” 说罢提议去找冷阳姐弟求证,遭到妻子否决。 “还是别多事了,认错了没什么,要真是冷大小姐的孩子,那两家人以后还怎么相处啊。” 洪万好在她引导下转过脑筋弯道,他的前妻破坏冷忆梅婚姻,抢夺冷家家产,是冷家的死敌。当年事发他就因无颜面对苦主,离开福满堂,并发誓再不做厨师。现在愧疚犹在,还多了洪爽这个顾虑。她和冷家姐弟交好,倘若冷阳和冷欣宜发现她是仇人的后代,无疑将对双方构成伤害。 曾淑琴另有一层犹疑。 “你说他们会不会早就调查过我们,知道二妹是夏蓓丽的女儿,专程跑来报复她?” 否则二人怎会租住在隔壁,先跑去银行陷害洪爽,其后又道歉示好来接近?这未免太巧,太像白脸红脸的双簧戏了。 洪万好被她有理有据的推测唬住了,怔怔道:“不可能吧,夏蓓丽造孽关二妹什么事?那对姐弟很聪明,不像好坏不分的糊涂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他们想利用二妹报复夏蓓丽呢?夏蓓丽对外表现得很在乎二妹,外人看了都会以为二妹是她的心肝宝贝。” “……我还是觉得不太可能,你想梅姐只跟姜开源生了个女儿,怎么会多出来一个儿子?” “也许是后来跟别的男人生的。” “如果是跟别的男人生的,那他就犯不着报复老妈的前夫啊。” “说不定是冷大小姐生前嘱咐他这么做的。” “梅姐的性格我了解,天生一副菩萨心肠,记恩不记仇,绝不会让孩子干这种事。” 曾淑琴看出丈夫在寻求在我安慰,越思越忧,不搞清楚今晚睡不踏实,拿了几个山竹上楼去探洪爽口风。 “二妹,167他们是哪里人啊?” “上海啊。” “土生土长的上海人?” “嗯,好像是。” “他姐姐生来就是哑巴?” “是啊。” “你知道他们的实际年龄吗?” “冷姐姐31了,167刚满25。” 曾淑琴掐指一算,二人的岁数也对得上,不禁面露惶恐。 洪爽见继母反应古怪,结束倒立,擦了擦汗,搭着毛巾走过来。 “妈,你怎么突然对他们这么关注?有问题吗?” 感觉曾淑琴说“没有”的语气很敷衍,她开动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抓到一条警戒信息。 “你是不是收到什么风声了?167是通缉犯?” 她始终觉得冷阳超常的机灵和鬼马是不安全因素,像个潜伏在人群中的犯罪天才。 曾淑琴笑她瞎想,怕引起她的不安,说社区里的媒婆大军盯上了冷家姐弟,托她打听情报。 “那帮八婆只会乱点鸳鸯谱,让她们别坑冷姐姐了,至于167倒是可以重点推荐,最好把那些媒婆手上积压的资源全部介绍给他,我很想看他倒霉的样子。” 想象冷阳和极品相亲对象较量的场面,洪爽开怀大笑。没想到今晚为了她的安危,父母都夜不能寐。 洪万和对冷阳闻名已久,先入为主地确立了极品印象,明知洪爽已与他讲信修睦,见面时仍不忘敲打。 “你就是那个装瞎子害我们二妹的167啊,当初听了你的流氓事迹我真恨不得把你的脑袋按到油锅里炸三遍,听说你最近变老实了,继续保持啊,不然我随时收拾你。” 冷阳早领教过洪家长辈的护短习性,见这二叔和洪万好差不多同一型号,都是心直口快的粗人,瞧着野蛮,打起交道轻松,笑眯眯接应:“和叔放心,爽姐这么厉害能打,身边还有好几尊护法,我再不老实就是嫌命长了。” 洪万和问洪爽是不是打过冷阳,洪爽尴尬:“是他自找的,这人是柴鱼命,不打不成器。” 洪万和随即教训冷阳:“听见了吧,二妹打你是为了让你成器,她肯定手下留情了,要是遇到真正的狠人,早把你大卸八块了。做人要懂得感恩,要记我们二妹的情。” 他胳膊肘往里拐到了咯吱窝,臊得洪爽满脸充血。 冷阳忍笑答应:“我一直很感谢她的不杀之恩,每天都把她当大姐大顶礼膜拜呢。和叔,我在榕州没有亲戚朋友,往后还请你们这些老前辈多照应。” 到处有人情,下雨好借伞。和做厨师的搞好关系,对今后的事业必有益处。 洪万和已听说他计划开餐馆,见他说话乖觉,好感油然而生,笑道:“你这小子还挺上道,看来不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