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眠轻嗔了一声。 “你的东西。送你的。本想等你生辰再给的,结果回来才得知太后祖母给你的生辰礼办得紧锣密鼓的,到时候肯定热闹得很,我没机会拿给你了,不如现在就送你。我亲手裁剪和绣的图样,一到沧州就开始做了。” 霍珩将披风抖开,眉眼欢喜,还想着雷岐在自己跟前那得意小人样儿,又如何呢?他的妻子美貌可人,唯一美中不足之处如今也全补足了,他可太开心了,手掌直拍她的小手,“快快!给我系上!” 花眠无奈又好笑,走到他的身后,将系绳抽出,轻踮着脚为他系。 “眠眠,你太好了,怎么知道我喜欢玄裳?” 花眠头痛,睨着他:“一开你的衣橱,一片乌黑,我是傻的么。” “那你多做几件好不好?” 霍珩的披风穿在了身上,挺拔如修竹,面容干净俊朗,濯濯如春日。她看了看,走上前去,扯过他披风一角的一根未收住的细线,凑过脸用贝齿轻轻咬断了,这才说道:“你想的美,我扎破了十根指头才做了这么一件。” 霍珩撅起了唇,等她再度站好,忽然一矮身便将她的腰抱了起来,花眠惊呼一声,人便被重重地放到了床上,他欺身压了上来,伸手便去解她腰间缠成了比目结的豆绿宫绦,花眠一下惊了,“霍珩!你这个臭流氓!” 他停了手,黑眸委屈地盯着面前面颊鼓红的小妻子,“眠眠,你不给我吗?” 花眠一路劳顿,哪能经得住他闹,忙将这碍事的男人推到一边去,这时外头响起了一阵叩门声,是绿环在外问:“小夫人在么,公主请小夫人过去叙话。” 花眠朝外答应了一声,将霍珩一把掀倒在床,拿了三床大棉被通通压在他的身上,“好好养着!” 她语含威胁,轻轻叱道。 霍珩忙小鸡啄米式点头,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穿上鞋履,披上暖裘锦衣走出了寝屋房门。 刘滟君在,孙嬷也在,花眠才一入正堂,心头便是一紧,怕这婆母又出什么刁难的法子,或是又领了什么离回来,霍珩要是误会她又有心给他纳妾,那么她可又要头疼了。 她凛了凛神,孙嬷便走过来,替她备了一只暖炉,让她揣在手中捂着。 花眠一时受宠若惊。 “嬷嬷,你在耳房等着。”刘滟君吩咐道。 孙嬷颔首,目光如炬,又多在花眠身上看了好几眼,这才转身离去。 刘滟君沉默了片刻,见花眠也不说话,还是自己起了头:“眠眠,你去沧州之前,我对你是有些成见,也不喜欢你一些举止作风,如今觉着是我狭隘了,婆母在这儿要向你道歉。”花眠惊讶地转过面,桃花眼单纯妩媚,漂亮又可爱,刘滟君又笑了起来,“我真是明白了,霍珩为什么喜欢你。他可比我眼光好多了,以前我给他找的几个通房,甚至后来的柏离,都差你太远了。” 没有想到去了一趟沧州,婆母对她竟态度大改。这让花眠受宠若惊之余,也放下了心头积压已久的大石,忍不住便说道:“婆母切勿如此说,折煞眠眠了,就是以后,我是再也不敢打纳妾的主意了,他上次真要气死了!” 她语气之中有点儿骄傲,更多的是娇憨,好像面对的不是婆母,而是亲生母亲一般,微微翘起了精致的小下巴。 刘滟君失笑:“是,我要给他纳妾的时候,他也差不多是那个死德性,不用理他,反正他不肯要,还省得麻烦。但我到底是不同,我是他娘,他再气也得忍着,你是他的妻子,再说要纳妾那便是火上浇油。他那个臭脾气发作起来,闹得人无法可想。幸而是你能包容,我从前就一直担心他倔牛似的讨不到好姑娘喜欢。” 花眠垂了芙蓉花面,心神微微一定。 长公主在霍珩身上投注了太多心血,而她作为长公主计划之外的一个异数,横空出世,让她多年心血毁于旦夕之间,任谁也是不喜欢的。 过往,长公主有做得种种过分之处,念在她是霍珩母亲的份儿上,花眠从未计较过。眼下当然更是不会。 对于刘滟君砌的冰释前嫌的台阶,她顺其自然地便走下来了。 婆媳俩说了一会儿话,花眠起身告辞。 她去后,孙嬷从耳房走出,到了前堂来。 刘滟君不知为何,心中竟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