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便伸手要去扶,手伸至一半,又顿住,怯怯望向未发一言的慕容檀。 慕容檀被她瞧得浑身一抖。 这主仆两个,怎么好似联合起来,指责他这个身为夫君的,对妻子不够温柔体贴,连妻子年迈的乳母都得赶尽杀绝? 他脸色僵硬,冲眼前的孙嬷嬷佯怒道:“你倒乖觉,当着你主子的面这般求饶。”他顿了顿,见这只有两个皆是如临大敌,满脸惨白的模样,方觉得解气,遂挥手道,“出去吧,看在你主子的面上,罚月俸半年,若再生什么要不得的心思——” 他话音未落,孙嬷嬷已从方才震惊中醒悟过来,当即磕头道:“不必王爷降罪,若再犯,婢自领罚。”说罢,做感激涕零状退出室外。 慕容檀却坐在座上,望着身边忙前忙后的小妻子,陷入深深的反思。 夜半二人同眠,宋之拂原还莫名想起那一夜迷乱,心砰砰跳着,怕他再有动作。可沉默许久,只听他问出憋在心底的话:“我对你当真很不好吗?” 宋之拂一噎,竟不知如何回答,于黑暗中瞪大双眼望着他。 慕容檀懊恼的翻过身去,好嘛,这可不就是嫌他待她不够好? 第20章 补药乌龙 这一夜别扭,到第二日便全化为尴尬。 孙嬷嬷因慕容檀的格外开恩,已是感激涕零,清晨二人才起身梳洗毕时,她便已将前几日抓的补药熬好,热腾腾一碗端着,于屏风处冲宋之拂道:“请王妃用药。” 慕容檀不明所以,挑眉问:“怎么要吃药?真病了?” 宋之拂却只愣一瞬,便反应过来这是何药,双颊顿时刷的一下涨得通红,吞吞吐吐道:“无事无事,只是寻常补身子的药……” 慕容檀见她这副模样,反倒越发怀疑起来,伸手便拉起她的手腕:“你别诓我,若真病了,便寻个大夫好好瞧瞧便是。” 宋之拂咬着唇,一张小脸娇艳欲滴,被他这一说,终是豁开去道:“真没病,这还不是……那日在西侧院姨母处……” 慕容檀立即想起那日在徐夫人处得的补药,也尴尬起来。 想不到她还真吃上了,难道还真想着替他生个胖小子?还是……怪他不够努力? 想法一出,他只觉一股热血涌上头,连望过去的眼神都变得灼烫起来,仿佛一下便要将她燃尽。 宋之拂被这一眼烫得越发低眉敛目,讷讷不语,望着眼前的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慕容檀自孙嬷嬷手中取了药递过去,嗓音暗哑道:“不能浪费。” 宋之拂有苦说不出,蹙着眉接过,闭目一气儿灌下,那苦涩滋味令她小脸都皱成一团。 孙嬷嬷满是怜爱,将早已备好的一小碟蜜饯果子呈上,冲慕容檀笑道:“王爷不知,王妃自小便最怕喝药,每回都得千哄万骗才肯喝一口,谁曾想今日在王爷面前,竟然这般听话。往后,婢可得拿此事劳烦王爷了。” 慕容檀望着宋之拂含进一口蜜饯,才缓缓舒展开的小脸,忍不住伸手抚了一把,低笑道:“怎么跟个孩子似的?”他眼神又黯了黯,“往后,我也得亲自盯着你喝药。” 这这这,他是什么意思?难道……真要生孩子? 宋之拂吓得脸都白了,一颗蜜饯噎在喉间差点上不来气,连连摇头道:“不必不必,我,我自己来。” 他瞧得心情大好,面上却佯装阴沉道:“如此说定了。” 宋之拂见他面无表情的脸,下意识又软了下来,也不敢反驳,只讷讷应了声“好”。 待往西侧院请安归来,慕容檀离开后,孙嬷嬷方又是愧疚,又是语重心长道:“姑娘,从前我鬼迷了心窍,如今方知,王爷是非分明,不是会迁怒之人,只可惜如今形势不明……”她拉着宋之拂入内室低语道,“不论如何,女儿家出嫁从夫,的确不该再有旁的痴心。趁着如今王爷尚将姑娘放在心上,您也该替将来好生谋划着,这药得喝。” 宋之拂哪里还听得下去,见四下无人,赶紧撇开头,羞道:“嬷嬷快别说了,他……仍是未沾我身……” 孙嬷嬷一听,已是惊得缓不过神来:“怎么?数月过去了……那日婢明明瞧见了,怎么会?”她忽而一凛,“难道,王爷他……有难言之隐?” 宋之拂先是迷茫,待明白她话中意思,几乎要羞得晕倒,那日二人亲密接触时,她自有体会,他怎会……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