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 一进院子,绿雪和紫翎双双迎上来,满脸堆笑,“太妃□□着炼师呢!” 紫翎更额外给瑶光行了个大礼,她对瑶光没带她出家非常感激。 一路上丫鬟们笑脸相迎,还未到太妃屋子,便有人打起帘子来迎。 瑶光走进去,见太妃斜靠在炕上,笑眯眯的,脸色倒也红润,心里先是一松,先行了道门礼,又要行小辈礼,太妃忙叫李嬷嬷扶住,叫她近前来,看了两眼便说,“瘦了!” 众人赶快说,“虽瘦了些,人却更精神了!”“怪道人常说太清宫梨溪山钟灵毓秀,天下的灵气有七分在那儿,良娣去了才几日,就隐隐有仙气了!”“可不是,更出众了些!”“该叫炼师才对!”“对对对!” 瑶光对太妃屋子里这种一人说好众人来捧的场面早见惯了,只她今天穿的是灵慧祠道袍和道冠,众人实在没法夸,又知道太妃不大情愿她出家,于是都改了往日把她从头到脚的衣饰夸一遍的夸法,改夸她气质更好了。 她嘴角噙着笑,问太妃病情如何,身体如何了,现可还吃着药,胃口如何等等,又叫竹叶捧了礼物进来,指着两匣子燕窝道:“这个,是我师父给的,这个是我的。” 太妃忙叫玉版接了老郡主送的那匣子燕窝,“替我多谢你师父,劳她老人家费心了。”随后让玉版把瑶光那匣子燕窝还给她,“你在山上清苦,又不能吃牛肉了,这东西是温补的,正合你吃。”说着让绿雪去嘱咐吴嬷嬷,每隔三五日炖一盅给瑶光吃。 吴嬷嬷就和小竹竹叶在隔壁耳房呢,绿雪转瞬回来:“吴嬷嬷说良娣不爱吃这个,不肯让她做。” 瑶光忙笑道,“我是不大喜欢吃这个。且师姐和两个师侄也没使人天天做这个,观中只师父每日早餐吃一碗燕窝粥,若我也隔三差五地使吴嬷嬷做了吃,岂不叫人说我轻狂?” 太妃摇摇扇子笑道,“你师父,便我也要叫一声堂姑母的,她老人家便是每天吃些个更金贵的东西也没人说她!不过嘛,你师姐现有了徒儿孝敬,怕也是一天吃一盅的!还有你两个师侄——我都打听清楚了,姓宋的那个爹爹是四品武官,倒还罢了,她母亲家可有钱,是闽东豪族,有好几支船队的生意;另一个姓李的,爹虽是个惹人厌的老古板,她娘却是宗室出身,细算起来和你也还有些亲戚呢,那一个也是个有钱的。人家关起院门来天天吃,只你不知道罢了!” 太妃又笑,“再说,你早起陪着你师父吃饭,又和你师姐师侄们往来,怎么好不送一些人家?便你真不爱这东西,现既知道你师父爱吃这一口,隔一阵子献些个给她,才是正理呢!常言说,礼多人不怪嘛。” 瑶光心想,确实哦,她好一阵子没有抱boss大腿的紧迫心理了,竟然没想到这事。虽然她不用看师父脸色过日子,可是平日没有孝敬也不成样子。 这么一想,她脸上便露出愧色,“是。您说得对。” 太妃问她:“你到灵慧祠这些天,看你师父吃穿用度如何?” 瑶光老实回答:“都是极好的。师父很会享福。” 太妃笑一笑,又问:“灵慧祠又不受人香火钱,又不帮人打醮算卦测八字,就算是皇家寺庙,一年不过拨个二三百两银子,那你师父享福的钱是从哪儿来的?” 瑶光一怔:“想必师父出家时的产业有不少出息?” 太妃微笑着摇一摇头,用手中的团扇轻轻拍了拍瑶光的脑袋,“痴儿,你师父每隔几年收两个徒孙呢!家中没钱没人哪能入得她的灵慧祠?你那两位师侄家中每年怕要孝敬你师父、师姐一两千两银子。便是你——宫中每个月给你的二十两银子,到了灵慧祠,先有一半得给你师父做供养。” 瑶光一听懵了,啊?原来她的工资一个月只有十两啊。前几天算收入的时候算错了。再一想,可不就该这样嘛。她每天早饭都是在老郡主那里吃的,午饭和晚饭才在自己院子吃,即便这样,每天老郡主还会送一两样菜品点心给她。而且,人家老郡主年轻时住的退思居那么舒适的样子都白给她住了,她院中人也使老郡主雇的婢女呢。她能一点钱都不付?于是羞愧道:“是我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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