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罢了,领着她吧。”小竹喜得原地拍手蹦跶了几下,眼睛里还有泪花呢,又笑了,还拍拍小胸脯保证:“我一定乖乖的。也不要竹叶姐姐抱,我寄几走!”她五周岁了,好多话还是说不清楚,不管竹叶纠正多少次,依然把“自己”叫“寄几”。 瑶光摸摸小竹毛绒绒的小狗头,“那可要一言为定啊!要是你让姐姐抱了,今天回来时就不给你买糖吃了。” 就这样,一行人扶老携幼,带着零零总总各样礼物,租了两辆马车下山。 这一路,可比瑶光当初上山奉道时快得多了! 早上六点出门,上午九点不到便到了京城门口。 这时代的马车大多是四轮,由两匹马拉,在宽敞平稳的大周管道上全速跑起来的话时速能达到三四十公里。但真要跑那么快的话,坐车的人屁股就遭殃了,因为虽然管道的路面平稳,马车轮子却基本是木轮子,只贴了一层厚牛皮,车也没什么减震措施,跑快了车里的人就会咣咣咣地全方位震动。但要把马车时速控制在二十公里以内,就比较舒适了,一点不影响乘客们谈笑玩耍吃小零食。 到了京城门口,远远一看就知道与往日不同,进城的商队、车队极多,还有好些挑着彩旗。走近些了才知道这些彩旗大多是戏班子的,旗子上绣着戏班的名字,还有踩高跷、耍火棍的杂耍班子,牵着披红挂彩骆驼和小丑打扮的狗熊的马戏班子。这些戏班、杂耍班的队伍和进城的百姓分开,另排了一队。大约是枯站着无趣,有些杂耍班子就一边排队一边叫小徒弟们露一小手,也是为自己班子扬扬名气的意思。 小竹看见其中有个耍猴的,小猴子穿着红袍子,系着金带,头上还带了有金鸡翎扎大红绒球的一顶金冠,抓着一根木棒跟着锣声鼓点奔跑,喜得趴在车窗上叫竹叶和瑶光,“姐姐、师父,你们看!” 瑶光凑在车窗前一看,见另一只穿着绿袍子的小猴跑来了,两只小爪中拿了一对涂了金漆的木头“铜锤”,随着鼓点锣声跟拿木棒的小猴对打起来,也是觉得有趣。还别说,在讲究动物权的现代,瑶光还真没看过猴戏、马戏。 打了一会儿,猴戏演完了,耍猴的人便拿着铜锣来收钱,围观群众们也有给钱的,更多人一哄而散。 瑶光看着敲锣的汉子一身补丁衣服,满面愁苦,从草鞋缝里露出的脚趾也脏兮兮的,但他领着的那两个孩子倒穿得十分整洁鲜亮,每个人脚上都穿着布鞋,那个大点的孩子不过八、九岁,小的大约也就五六岁。 瑶光去过绿柳庄附近的那些村庄后知道,许多农人并不给孩子做鞋,觉得孩子脚长得快,春夏穿草鞋就行了,冬天就在草鞋里塞上破布和一些羽毛。 她叹了一声“可怜天下父母心”,让竹叶使车夫给个那汉子两串钱。薛娘子也给了一串钱,叹道:“这父亲颇有风霜之色,两个孩子倒照顾得周全。只不知道他们遭了什么难,离乡背井地做这个营生。唉。” 瑶光摇头笑道:“我听说做猴戏的人都是世代相传的手艺。想来他们家在什么穷山恶水的地界,地薄,养不活人,才出来做这个行当。唉。” 幸福都是对比出来的。 汉子接了钱,大约是问了车夫是谁给的,懵懵环顾四周一圈才找到瑶光坐的车子,也不敢过来,只远远地领着两个孩子对她拱手拜谢。他肩上坐着的那两只小猴也一起拱手拜了拜。 这时王府总管的儿子钱柏康从城门口跑来了,擦了把汗躬身在马车门外请安,“炼师,小人在此恭候多时了!”他带着王府许多下人,立刻分成两队站在马车两侧。 守城的官军紧跟其后,立即叫周遭车马让出了一条道,让瑶光的两辆车先进了城。 进了城门后,钱柏康上了马,缀在瑶光的车旁,一路上连连致歉,“小人父亲派了小人一早在城门口候着,只近日为赶着太后千秋,来了好多江南有名的戏班子,又有许多二三流的班子也跟着来凑热闹,进城的车马人口颇多,守城门的不免格外谨慎些,倒叫炼师久等了。” 瑶光笑道:“辛苦你了。”又问候钱妈妈和总管。 进到王府里面,瑶光薛娘子上了轿子,行至春晖园前。瑶光依旧谨慎守礼,不待轿子到春晖园大门就让停轿,下来走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