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呼啸掠过,席卷得鹅毛大雪漫天飞舞。 逆风骑行,人和马都难,幸而道路积雪不深,尚能跑动。 足足大半个时辰后,容佑棠的十指冻得失去知觉,僵硬麻胀,虽蒙面,脸颊鼻尖仍通红,火辣辣疼,他勒马,在风雪里大喊:“吁!” 营门口,郭达翻身下马,容佑棠紧随其后,二人把缰绳交给同行的亲兵,疾步快走,急冲冲赶到指挥使议事堂。 “卑职参见将军!” “将军。” …… 郭达脚下生风,一路走一路点头致意。 容佑棠熟门熟路,他原是北营下属,跟着郭达畅通无阻,急切一脚迈进门槛,险些和迎面出来的人撞个满怀! “啊——” “嘿!”洪磊反应敏捷,火速侧身闪避,他在军营踏实勤恳,勇猛果敢,已穿上亲兵袍服,手下管着一小队新兵。 郭达及时稳住容佑棠:“别急。” “佑子?”洪磊瞬间欣喜,又转眼收敛笑意,规规矩矩垂首问候:“卑职参见将军。” “无需多礼。”郭达先行步入里间。 “磊子!”容佑棠抬手一拍洪磊肩膀以示亲密,但他焦急万分,无法自控地探头朝里张望。 洪磊回以一拳,不轻不重一砸好友肩膀,了然地催促:“殿下在里间,你赶紧进去,空了咱们再聊。” 容佑棠感激点头,再使劲一拍对方肩膀,匆匆进入议事厅后的书房侧的卧房,定睛只见:庆王仰躺,被坐在炕床前三尺处的郭达挡住了胸膛往上;七皇子赵泽武垂头丧气,失魂落魄,肩背耷拉杵在床尾;卓恺跪在床前一丈远,拳头紧握。 同时,一阵血腥气味扑面而来,挥之不去。 容佑棠心惊胆战,定定神靠近,轻唤:“殿下?” 郭达闻讯扭头,露出脸色苍白的赵泽雍。 “寒冬大雪,出城多麻烦,你待会儿就回家去,别耽误了上朝。”赵泽雍脸色一缓,开口就是关切性的责备。 “我……”容佑棠失声,目不转睛打量庆王苍白无血色的脸庞和嘴唇。 “嗯?”赵泽雍尾音上扬,眸光和煦,专注有神。 容佑棠惊醒,心如擂鼓,胡乱行礼:“叩见庆王殿下、七殿下。” “哦,容哥儿来了啊。”赵泽武神情恍惚,沉浸在悲伤落寞中。 “来人,上茶。”赵泽雍吩咐,心疼对方冻得通红的鼻尖和脸颊,以及积了雪的纤长睫毛、被炕床温度烤化滴水。 容佑棠脱掉披风,抖抖雪,抬袖揩拭眼睛,接过亲兵端的茶,他思绪混乱,依次给七皇子、郭达——甚至给跪地请罪的卓恺奉茶! 卓恺微微摇头。 容佑棠恍然大悟,无声道:“抱歉。”他最后给庆王奉茶,郭达主动退开,让出榻前的圆凳。 “殿下,请用茶。”容佑棠误以为庆王口渴,正欲搀伤患照顾喝茶时,庆王却借着床幔帐子遮挡,默默握住对方冻得红肿的左手,拽进温暖被窝,用力揉搓,耳语说:“你喝,暖暖身子。” 容佑棠反握,牢牢握住,他想做许许多多事,可碍于场合,只能焦虑扫视对方被子下的腿。 与此同时 郭达负手,站得笔直,无奈望着卓恺,询问:“殿下,您看该如何处置今日之事?” 庆王尚未开口,赵泽武一个激灵回神,如梦初醒,惊慌失措跑到榻前,跪在脚踏上,大义凛然道:“三哥,今天都怪我糊涂昏头,一切与他无关,你要罚就罚我吧!” “末将疏忽无能,连累殿下受伤,万死难辞其咎,求您降罪严惩!”卓恺双目红肿,膝行往前。 “武爷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上赶着请什么罪?”赵泽武扭头训斥,故作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