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带些桃色的案件,总能引发坊间百姓高度关注。 片刻后,雅间门被轻巧推开,闪身进来一人,反手落闩。 “给唐爷请安,赏一杯酒喝吧?渴死我了。”来者嗓音正是弘法寺的那沙弥。 容佑棠紧盯对面护城司,头也没回,抬手推推酒壶,示意自便。 “多谢。”那沙弥笑嘻嘻,今日扮作看热闹的普通百姓,饿鬼投胎般,二话不多说,先风卷残云扫清半盘酱肘子,大吃大嚼,酒一杯接一杯地灌,左右开弓筷子翻飞,吞咽有声,故意吧嗒嘴,悄悄观察阔绰雇主的反应—— 然而,容佑棠毫无反应。 他左手搭窗沿,右手执酒杯,时不时才沾沾唇,全神贯注看楼下盛况。 “咳咳,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容佑棠闻闻酒香,不敢多喝,慢悠悠回:“宋飞,你不是老江湖吗?不该说的就别说了。” 宋飞挥着鸡腿,小声提醒:“手,你的手。” 容佑棠疑惑低头看手—— 原来他左手搭窗沿,春衫宽薄,多露出一截手腕,肤色与脸颈截然不同。 “哦。”容佑棠若无其事垂手,顺势拉袖子盖好。 “你小心些,别连累抖出老子。”宋飞嘟囔,直接抓起半只烧鸡,坐到容佑棠身边,殷勤撕下一腿递过去:“吃吗?” 容佑棠摇摇头,淡淡嘱咐:“你小心些才是,别连累抖出我。” “放心,按道上的规矩,我就算失手被抓也不会供出雇主,免得砸了师兄弟的饭碗。”宋飞恐吓问:“你好大胆子!敢找上我,不怕后患无穷?” 容佑棠笑笑,气定神闲提醒:“你也好大胆子,竟敢接我的活,得罪平南侯。小心连累你所有师兄弟,出来混的,难道真就比我逍遥自在了?” “你——”宋飞瞪着眼睛,无可反驳。 混江湖讨生活,确实不容易,谁都有软肋。 “另外,我将‘草上飞’的相关秘密封存在多处,一旦我倒霉,亲朋好友知晓后,你也讨不了好。” “哎哎,开个玩笑而已嘛,唐爷这么认真干什么?”宋飞忙不迭赔笑道:“咱们最好都守规矩:你付钱、我办事,完了各走各的道!” “如此最好。” 冷场片刻后 容佑棠压低声音,兴趣盎然问:“姓周的好歹是公侯亲戚,怎的被扒剩一条衬裤?” “嗨,这个简单!”宋飞虽然易容过,但说话时有个习惯:眉毛高低耸动。他大刺刺靠近透露:“衙役拿人之前我就在青楼候着,找机会在他衣裤里放了些小东西。” “什么小东西?” “喏,你看。”宋飞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手法快得出现残影,一拂而过,松木桌面随即出现几条小指长、米粒粗细,身躯肉色头部乌黑的爬虫,放出来后,只见它们蛰伏片刻,忽然便快速蠕动,凶狠啃咬桌面。 容佑棠瞬间起一身鸡皮疙瘩,挥手:“赶紧收了!” 雇主有令,宋飞笑嘻嘻执行,眨眼间收起小爬虫。 “所以,他是自己脱剩一条衬裤的?”容佑棠屏住呼吸问。他跟宋飞刚合作不久,但已明白对方生性狡猾诡谲。 宋飞乐不可支,一拍大腿,轻声道:“对啊!他被衙役押送公堂的时候,当街发疯,脱衣脱裤甩靴子,拦不住、劝不听,可有趣了!” “真有你的。”容佑棠笑眯眯。 宋飞想当然以为下一句会是夸赞—— “还行,我的银子没白花。”容佑棠说,一副勉强满意的模样。 宋飞悻悻然,直脖咽下一大口肉,正色道:“我收钱办事,图财不害命,一贯童叟无欺,尽心尽力!你要求看到对方身败名裂,如今我已做到了:甭管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