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了。 可这下轮到苴国不干了。联合薛国,以替蔡王报仇、讨伐逆臣卓啸之名,反过去攻打蔡国。 三国在边境打成一锅粥,快一年了也没分出胜负。 岁行云想了想,摆摆手道:“没什么非要不可的东西,战场上刀剑无眼的,你别去无谓冒险。” “你与小六,闹别扭了?”无咎有些不安地觑向她。 “没有啊。他跟你抱怨我?”岁行云奇怪地回视他一眼,手执雕刀在瓜瓤上来回比划。 无咎赶忙摇摇头:“没有没有。只是我听说你好几日都未出门。” “我出门做什么?”岁行云低声笑笑,“眼下是他至关重要的时刻,我但凡行差踏错惹出一点麻烦,他就该头大了。” 上个月在遂锦上朝受赏那日,她就敏锐地察觉协理国政的太子并不在场。 由此可见,召各位公子回王都,并非因为缙王病得有多重,真正有恙的人只怕是太子才对。 缙王将各位公子全召集到跟前滞留数月,想是有意评估继任储君人选,只是这话不能说破,毕竟太子尚还健在。 也就是说,李恪昭离太子之位只差一步了。这种时候,他的妻子是当真不能有任何违背常理之举,否则若叫人抓住把柄,闹不好多年的努力就要化为泡影。 “可如今屏城女子可任意出门,已颁布律令的。你便是出门,能惹出什么麻烦?”无咎不解。 岁行云专注于手中的雕刀与瓜,勾唇浅笑:“就是不知会惹什么麻烦,才不敢出门瞎晃啊。” 政务上的事她可谓一窍不通,若一不留神捅出什么篓子,那真是该死了。 “可我看你闷闷的。以往不都要去军尉府帮叶冉做事的?莫非是小六不让你去了?” “哦,没有不让,是我自己不去的。叶大哥那里从前是建制不完备,手下无得力可靠之人,我就帮忙出点瞎主意。如今他诸事都理顺了,军尉府一个萝卜一个坑,没有需用我的地方。” 她笑笑,小心翼翼将瓜瓤碎屑挑开:“而且,如今军尉府要做的事已超过我的眼界见识了,再去帮手反而添乱。” 毕竟两世为人,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清楚。她上辈子仅仅活到虚虚十八载,或算得个将才,却绝非帅才。 早前能为叶冉出点瞎主意,不过就是凭借对后世军府制的粗浅印象罢了。若真要落到细处,以她浅薄的经验与才识根本捋不清内里那些复杂的关窍。 “过谦了。你可是君上亲封的荣衔大将军,如今屏城女子踊跃投军,都盼着成为下一个你呢。”无咎温声笑道。 岁行云轻扬眉梢,乐不可支地将雕刀挽了个花:“我不信你不懂,所谓荣衔大将军,那就当真是荣衔,空头虚名而已。叶大哥真鸡贼,竟不将这层与人说清楚。她们该指着成下一个司金枝,下一个叶明秀!指着成我那才要完蛋。” “可叶冉说,其实你比金枝明秀不差什么,甚至更强。”无咎道。 “若硬要说我比她们强,无非就是我比她们占了点识字的便宜,读过点兵法。等她们再多打几仗有了经验,那我就不敢再说大话了。” 岁行云抿了抿笑唇,手中雕刀迅捷如梭,很快将瓜瓤雕成一个卧倒的小人儿。 若仔细看,还能看出那小人儿脸上戴着半面面具。 “喏,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岁行云随手将这块瓜递给无咎,转头拿了一旁托盘里的湿棉布擦擦手。 “若你途中得见好的雕刀,便顺道替我带一套回来吧。总雕瓜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