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秋,上将军卓啸窃国,弑其君”。 她想了想,还借了自家神巫的名头:“岁氏神巫前几日托梦对我说的,你们信我就是。” 这时的大多数人对鬼神之说深信不疑,这托词果然蒙混过关。 叶冉与飞星皆松了眉心。 “原来如此。那就还有大半年,无咎那头定然赶得及,公子不必太过焦虑了。”叶冉道。 李恪昭“嗯”了一声,疑惑瞟了异常沉默的岁行云好几眼。 将事情都做好了吩咐,大家便一同出了书房。飞星急匆匆拖着叶冉往西院去,不知要做什么。 李恪昭也不管,只是伸手揪住岁行云的衣领,迫她止步回首。 “你在生什么闷气?谁惹你了?” 岁行云满心烦乱,再看一眼挂在他左臂上的玄黑大氅,心头酸气顿时直冲喉间,堵得她半个字也不想说。 于是只抿唇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未生闷气。 李恪昭凝眉,沉声道:“总不至于是,因着我先前将你裹圆了,害你被飞星嘲笑?” 她还是摇头。 李恪昭认真回想片刻,轻抬左臂晃了晃那件大氅:“还是,你早前想要这一件,我没有给你?” 岁行云三度摇头。 先时她本也只是觉得他对这件旧年大氅异常宝贝的态度很有古怪,随口试探一下罢了,倒也不是真的想问他讨了去。 此刻沉默不语是因心里难受,又知道自己这种难受很不讲道理,于是愈发不知这话该从何说起。 少说少错,回去睡一觉或许就好了。 “那究竟为着何事?光摇头谁知你在想什么,多少吱一声啊。”李恪昭起急微恼,拎着她衣领的手晃了晃,仿佛拎的是只别扭的猫崽。 岁行云慢吞吞半抬眼帘,觑着他仿佛不刨根问底不罢休的双眸,如他所愿。 “吱。” 第42章 那件玄黑大氅使岁行云如鲠在喉。 明明无事发生,不过是她强附会瞎猜一气, 竟就将自己给闷着了, 这可真是活见鬼。 好在并非伤筋动骨般的剧烈痛楚, 只是碰不得品不得,稍一细想就腮帮子发紧, 胸臆间泛酸。 她说不清这股持续多日的躁郁难受因何而起。又或者隐约明白个中缘由, 只一时无法平静整理心头那团乱麻。 之后一连数日, 她虽表面看来诸事如常,但西院的伙伴们却都明显察觉她的不同—— 训练时再不像以往那般点到即止, 损招频出,打得众人欲哭无泪, 谁与她对上谁头大。 十二月廿三,雪后初霁,冬阳晴好。 趁李恪昭得闲, 叶冉将他请到西院,在廊下围炉烧茶。 “……夏日里飞星提了以‘双簇锋矢阵’来补回雁阵后手,他们练了半年,成效不错,其间还集思广益,对两种阵型做了许多实用调整,说来该是无懈可击才对。” 叶冉以长柄茶勺将李恪昭面前的竹杯添至七分满, 扭脸瞥向正在雪地里冲阵的岁行云, 哭笑不得。 “那家伙不知哪路经脉忽然打通, 这几日出手冲阵一挑一个准, 换哪拨人来列阵都防不住她。闹得大家又回到最初手足无措那时了。” 其实这对叶冉来说绝非坏事。 眼下训练条件有限,如岁行云这般刁钻而强悍的冲阵者简直可遇不可求。 有她做磨刀石,会促使众人在强压之下绞尽脑汁设法抗衡,于不知不觉间便有飞速进益,身为西院主事的叶冉自是乐见其成。 但岁行云一人能单扛十余人的阵,还总赢多输少,难免使其余人在挫败沮丧中暗暗怀疑自己无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