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令’。” 四方令得知此事自是大骇,立刻入宫面见蔡王。蔡王钦点仪梁城经验最为老道的仵作随四方令前往苴质子府。 “仵作验过无异样,四方令也同时带人查了素循当日餐食残余、房中香料等细处,这才定案非人为。就连那名小妾被打杀殉葬,都是蔡王后下的令。若素循之死并非蓄谋,而是临时反击,那苴夫人的手段城府可就相当了得。处置得干净利落,没叫人拿到一丝把柄。” 李恪昭颔首,徐徐后靠,闭目浅笑:“是个人物。” 岁行云停下暗喜,诧异瞠目:“飞星,你方才不是与车夫一道在院外等着么?上哪儿得知这些的?” 禀完正事,飞星也有了闲聊兴致,得意斜睨她:“我让咱们的车夫与蔡王钦使及卓啸门客的车夫攀谈,我从旁听着,这不就抽丝剥茧了?” “深藏不露啊大兄弟!”岁行云贼兮兮笑开,冲他竖个大拇指。 “那是。要不公子今日为何是带我随行,而非叶冉呢!”被夸奖的飞星左右晃着脑袋,笑的眼都眯成缝。 “实不相瞒,我还以为公子今日不带他,是因为他鼻青脸肿不宜见人。”想起早上叶冉那模样,岁行云忽地笑出声。 闭目养神的李恪昭长指轻捻玉佩吊穗,唇角微扬。 飞星幸灾乐祸:“昨日傍晚他与公子打了两场,你是没瞧见啊,啧啧,惨。” “得了吧,他那模样分明就是挨了公子两场打而已,还是吊起来打,哈哈哈哈,”岁行云笑得东倒西歪,好奇觑向李恪昭,“诶?公子为何要揍他?” 李恪昭轻抬眼帘瞟她一眼,不咸不淡道:“回雁破军阵被你一人就冲得七零八落,他身为西院主事者,自当站出来挨打。” “听见了吧?有公子给你撑腰,往后你别忍他气。老大哥了不起啊?嘿嘿,”飞星憋坏怂恿道,“若他欺人太甚,你就下死手去冲他的阵。他气你一回你就去冲阵一回。公子总见着他带人练的阵不堪一击,那不出半年他就死透了。” “那我怕不是傻?眼下我是他副手,若他被公子打死,不就成了我顶上?若那时阵法的破绽还是没解决,那公子岂不是要打死我了?” 岁行云坐直,正经许多:“昨日冲阵,我之所以占尽上风,主要还是因咱们的人和阵都有先天破绽。我正准备下午与公子和叶大哥谈这事呢。” ***** 时值春暮夏初,已有大商队从百里外贩运了一种叫“金丸炎果”的时令果子进城售卖。 早上出门前,李恪昭吩咐了厨院仆妇出外采买了两筐,府中人人有份,都得了一些尝鲜。 据李恪昭说,此果在秋日或初冬开花,仲春春天至初夏果熟,比别的果子都早,故被称做“果木独秀,占尽四时之气”。 光听这说法,岁行云也想不出这是什么果子,待到黄昏时进了书房,瞧见桌上那盘黄澄澄鲜果,她如见故人,险些没落下泪来。 枇杷啊枇杷,原来你最初之名竟是“金丸炎果”! “这果子,它贵吗?”岁行云小心翼翼拿起一颗,觑向李恪昭。 李恪昭落座,随口漫应:“这么一盘子,大约能换五只鸡。” “什么?!”岁行云捧着手里那颗果子,顿时肉疼到下不去嘴。这玩意儿在后世一枚铜角至少能买十颗! “要吃就吃,捧在手里又孵不出崽,”李恪昭见状轻笑,“若喜欢,明日再买就是。” “不买了不买了,尝过就好,”岁行云肉疼地碎碎嘀咕,“公子可真豪气啊!今日竟一口气买了两筐!” 败家公子李恪昭,一群鸡就这么没了。 李恪昭没理她,低头翻阅桌上书简,等待叶冉与飞星来了再一起商讨岁行云昨日在西院冲阵时发现的问题。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