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难道还是你的?滚出去!” 赵珍收了笑意,冷冷的看着她,饱含恶意的嘲讽她:“过不了几日,这儿就是我的了,拖油瓶!你不会以为你能继承我大伯的家产吧?院子、铺面、大洋……大伯所有的财产,都是我家的,你和你娘,滚出去睡大街吧!你再猜猜我爹会不会留一分钱给你读书呢?” “命贱就是命贱,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赵珍的这些话,好似个晴天霹雳,落到容真真头上,可容真真是个要强的人,面上没有半分失色,强硬的将赵珍撵走了。 虽然在赵珍面前丝毫不惧,可回过头来,容真真心里开始愁上了,她是吃够了没钱的苦头的,她深知,穷人的命漂浮不定,风儿略大些,就吹散了。 可容真真到底见识有限,左思右想没个主意,只得去找娘,问问她该怎么办。 若是容真真自己有办法,她是万不会去找娘的,爹才刚走,她娘整日以泪洗面,已经够伤心的了。 潘二娘独自呆在房内,做两下针线,又呆呆的望着前方,默默流泪,若非还有女儿,她兴许就找根绳子上了吊。 见女儿进来了,她才勉强打起精神。 但容真真没主意,潘二娘更没主意,她的见识比容真真更浅,听了女儿的忧虑,她只更添了两分愁苦:“是啊,该怎么办呢?” “我们绝不能把爹的财产给二叔!” “可论理来说,是该给你二叔啊,你爹无后,”说到这儿,潘二娘哽咽起来,“财产该给兄弟的。” 容真真不可置信,她可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说法:“为什么爹的钱不给你,反而要给平日里根本没来往的兄弟?” “你二叔大抵会分一份赡养费给我罢。” “二叔他一定不会给的,赵珍说会把咱们撵出去,一分钱也不留。” 听了这话,潘二娘落下几滴泪,喃喃道:“不会的,我是他大嫂呢。” 容真真固执道:“我不会让他拿走一分钱的,爹不喜欢二叔,我也不喜欢二叔,如果爹知道咱家的财产都给了他,在地下都不会安宁的。” 听到赵朋会不得安宁,潘二娘顿时惊惶起来,不住道:“那该怎么办呢?那该怎么办呢?” 念着念着,她又落下几滴泪来。 容真真安慰她:“娘,您别担心,我会想出办法来的。” 第二日一早,容真真就收拾好出去了,妞子在门外等她。 自打赵朋去世后,妞子每日必来看望她,安慰她,在两人眼中,彼此虽不是亲姐妹,但已胜似亲姐妹。 容真真对她说了自己眼下的困境,妞子问她:“你娘怎么说?” 容真真叹口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眼下正愁得落泪呢,我就不该同她说。” 妞子听了,忍不住道:“你娘怎么这样,就连猫儿狗儿,都晓得护崽子呢。” 容真真转头看向她,眼里写着不赞同,她认真道:“我爹说,人人都有长处,也有短处,虽然我娘不是有大本事的人,可她很疼我,家里最穷的时候,都没有打过我骂过我,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卖了我,我很喜欢我娘的。” 妞子听了,倒生出些羡慕来,她连忙道:“是我想岔了……那你准备怎么办?” 容真真没有说话,同她走了一会儿才慢慢思索着道:“我昨晚一晚没睡,就在想这件事,我听说几个族老和族长都还留在二叔家里,我爹的丧事都办完了,他们为什么还在平京不走?我娘说分产须得族里商议,我猜他们铁定是同我二叔搅和上了,所以想让你帮我打听打听他们家里的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要稍微爽一点了,写了这么久,真是憋得慌 第23章 赵朋已离世多日了,他的尸骨躺在厚厚的棺椁里,将进入永恒的沉眠,而无论是容真真,还是潘二娘,都觉得他好像还在身边,从未离开。 几个铺子门户紧闭,都还没开张,高高的院墙将外界的喧嚣与院里的静谧隔绝开来,潘二娘整日整日的呆在丈夫的牌位前,这几年好不容易养好了一些的身体也熬得不像样子,过度的伤心使她憔悴而枯瘦,再加上守孝期间不食油荤,她显得更单薄了。 明明只是少了一个人,可家里却好像失去了所有的活气儿,静悄悄如坟墓一般,葬礼后残留的白布更让这儿添了两分萧瑟,明明才是春夏交际之时,这院子已早早步入秋冬。 赵太太几个女眷原本是留在这儿的,然而容真真还没来得及想法子赶她们走,她们自己就先觉得无趣了,在这儿住着,不便请其他太太们来打牌,也不便叫些外头的杂耍艺人来唱曲说书,毕竟赵朋才走,她们也还要点脸。 于是她们就都搬回了赵公馆,反正不出几日这地儿也要落到赵志名下,早不早那么几日也无所谓了。 赵太太甚至已经在考虑如何将院子装修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