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得活命不难!” “啊?”幕僚没反应过来,“方才将军不是说,要为谢锽压住阵脚?” “蠢货!”李肇一边奔走一边骂,冷哼一声,“如谢锽这种人,有建功立业之心,功利心与奋进欲望极重,不肯屈居人下碌碌无为,整日跟躁动的牛羊一般,有用不完的精力,只要上位者言辞蛊惑一些,最是好利用!你我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幕僚跟在李肇身后奔逃,终于反应过来,“原来将军方才欲要出战的做派,就是为刺激谢锽?” “少他娘的多话,快走!” 谢锽脑海中浮现出当日北山一战,对方十里连营,万余大军,被他千余人杀得丢盔弃甲,倒卷珠帘一般仓皇逃窜,那是何能的畅快。他既有此大功,自然不是碌碌无为之辈,天下英雄无数,但有几人之功,能与他前日这场大胜相比? “李绍斌守不住剑门关,李仁罕攻不下遂州,狗屁英雄人物,不过徒有虚名罢了,我谢锽要胜过你们,岂非理所当然?!”谢锽心潮奔涌,他想到此番战事胜利后,回到西川,必定被孟知祥委以重任,自此显赫人前。什么李肇、张知业,都不值一提,日后必定被他踩在脚下!他谢锽,才是该站在峰顶的真豪杰! “老子既然能以千人败你万人,今日要斩你区区一员骑将,杀散你些许马军,岂非手到擒来?!”谢锽已经看见了对方当先的那名骑将,那人盔甲鲜亮,显然不是寻常人物。 谢锽大喜,擒贼先擒王,当下双腿狠夹马肚,朝那员骑将迎过去,长槊举起,大喝一声,“我乃西川骁将谢锽,尔等何人,报上名来!” 谢锽面前的百战军骑将,不是别人,正是孟平。眼见谢锽杀上前来,他隐藏在兜鍪里的面容冷冷一笑,忽的猛提马速,长槊平淡无奇一般,笔直刺出。 谢锽对自己很有信心,他相信自己定能将对方斩落马下,所以他压根就没想过后退,长槊挥出的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赢了。 但好的预感只是一个瞬息,刹那间,谢锽便被巨大的恐惧包裹了全部心神。 两人当面迎上,在谢锽的马槊刺到孟平前,孟平的长槊已经捅破了谢锽的咽喉! “太快了!”谢锽心头巨震,“怎么会这样快?!” 谢锽摔落马背,咽喉已经稀烂的他,倒在冰冷的长街上,浑身的力气潮水一般消退。孟平从他身旁驰过,淡淡丢下一句话,作为对他先前自报姓名的答复,“废话真多。” 是废话么?我是想知道我杀了谁,以便日后核算功劳…… 谢锽歪倒的头颅,正好面向孟平驰进的方向。孟平身前,那些李肇的近卫如同猪狗,被孟平与他身后骑兵砍杀得几乎没有还手之力。视线透过重重马蹄,谢锽看到了更远处空荡荡的街道。 等等!彼处不是该有李肇,在为他压阵么?为何不见李肇人影?为什么? 谢锽永远得不到答案,因为他已经死了。 百战军所部马军,仿照君子都的建制,同样只有三千骑,但个个都是精锐。如今的百战军,兵额一万,这里的每个能称之为百战军的将士,都是从之前的两个百战军中挑选而出。昔日,百战军已是天下精锐,今日,百战军将士,岂能不是个个骁勇善战? 谢锽及其身后的一队西川马军,并没能阻挡孟平多少时间,他顺着长街奔进,很快就看到了正在奔逃的李肇。 纵马狂奔的李肇回过头,看到孟平带精骑追杀上来,骇得面无人色,他一面咒骂谢锽无用,竟然片刻也没能支撑,一面再也顾不得脸面,慌忙把将旗丢弃——既是为了不让这面将旗暴露他的身份,吸引更多追兵过来,也是希望百战军得到将旗后就不再追赶他:毕竟夺下他的将旗,就足够瓦解西川兵的斗志了。 “此时才想到丢掉将旗?太迟了!”孟平无声冷笑,催动坐下战马迈开四肢狂奔,很显然,他并不满足于仅是得到李肇的将旗,他还要得到李肇的人头。 百战军的战马,主体来自河套马场,彼处战马优良,质量差几可说是冠绝天下,非是等闲可比。而如孟平这等百战军有数的高级将领,坐下神驹则是在草原上精挑细选而来,其中不乏契丹、鞑靼部进贡的良马。而孟平坐下的战马,便是鞑靼部所贡,产自西域,货真价实的汗血宝马精品! 李肇的战马本就比孟平的神驹差了许多,此时又惊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