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怔愕道:“原来嬢嬢喜爱小娘子,是为着这一遭。” 施老娘理所当然道:“这不过其一,小娘子总归是帮别家养的,小儿郎要撑门顶户呢。” 阿萁笑道:“是是是,总之不及小儿郎重要。” 陈氏临盆再即,人也越见焦躁,施老娘供着佛,她也时不时去拜上几拜,念叨念叨佛祖保佑能得男儿。惹得阿豆满心的不平,跨过年,她又懂事了一些,知道陈氏快要生了,这紧要的当口,不能闹事生气。里头又有施小八常说一些俏皮话刺她,什么:小豆娘,你娘生阿弟,要将你撇在一边。小豆娘,以后你有好的,都要尽让给你弟弟。 气得阿豆与施小八吵了几嘴,施老娘骂过阿豆,私下又在家中抱怨,道:小儿学舌,学的多半就是家中大人的口舌,定是施大一家心气不平,背后眼酸。 只家中无一个大人在意阿豆的心绪,连阿叶也不过摇头叹息阿豆小儿脾性,也就阿萁会宽慰几句。 奈何,阿萁这些时日事忙,一时也无心顾及,想着去桃溪拜访沈家时到街集上买些零嘴给阿豆,省得她成天气鼓鼓的。 施老娘是个好脸面,又知人情冷暖的,翌日牙疼似得将一个装了点小碎银的荷囊塞给阿萁,千叮万嘱叫她不要弄丢,又虎着脸警告:“这是与你应事的,防着万一的,没有什么紧要的事,不许花用了。荷囊里的碎银我都有数的呢,少了半点我也知晓,多少给你,转家后多少还我。”想想仍旧不放心,道,“你是去做客,是有正事哩,不许在街集瞎转悠,免得看迷了眼,把钱给花用了。” 阿萁捏着荷囊,哭笑不得,道:“嬢嬢,既是去做客,家里也备了礼,能有什么急事应付,浑用不上钱。” 施老娘横她:“你懂什么,出门在外身上总要放点银钱才好放心。” 阿萁叹道:“嬢嬢又不让用,放在身上还担心弄丢了。” 施老娘拍她打几下:“说了让你应急用,哪个是给你花的。哼,别以为我知道,你自个身上也藏着铜钿,不知从山中采了什么野物,托江家小子拿去换了钱。” 阿萁心虚,讪讪讨好一笑,道:“我还以为我是个精怪,原来还是嬢嬢道行高。” 施老娘气得又打了她几下:“又满嘴说胡话。几个子的,我也不管你,你自家有本事,能刨来铜钿,留着十几二十的,也是应当的。” 阿萁更加心虚了,她这段时日,卖菌菇,帮看炉火,得的钱都被施老娘捏着,只下鱼笼抓鱼换得钱,不知不觉藏了好一些,远不止十几二十的数。虽瞒着家人有些过意不去,但这钱有用处,只好继续瞒着。 施老娘看她垂着头,催她:“你去江家,你江伯娘说要给你梳头,别让人等着。” 阿萁不敢耽误,连忙抱着家里备下的礼,匆忙往江家赶去。 第77章 一箱旧衣 江娘子早早就等在家中,江大帮她从床底拖出一个衣箱,雕花楠木,挂着一把精巧的铜锁,许时常抚触,铜锁光滑不曾有半点的绿锈。 江大迟疑了一下,问道:“可会沾上麻烦?” 江娘子用手拂去衣箱一角落着的一点灰尘,道:“哪会有什么麻烦,不过是我旧年之物,那时年岁小,衣裳都是鲜亮的颜色,好些也不过上身一两次,都还是簇新的。只是,藏了这么多年,样式过时,颜色也不鲜亮了。” 江大道:“哪里,衣箱里铺了油纸,收得好好的,都是上好的衣料,像我这等泥腿,见也不曾见过。” 江娘子的目光从江大身上轻轻滑过去,打趣道:“夫郎这就过谦了,你在外头走动,没吃过猪肉,难道也没见过猪跑?” 江大笑道:“也只远打远见猪,没有近身摸过猪毛,不知道扎不扎手。” 江娘子佯怒,瞪他一眼:“哪个是猪?哪个是扎手的?” 江大涎着脸,忙躬身作揖赔罪,又帮她取出一个装首饰的匣子,却道:“娘子,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