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得一手缜密的好算盘,明日以亲王之礼下葬勇毅老王爷,定会激的献庆帝暴怒,派龙禁尉出动捉拿他下狱,如此一来,便是皇帝忌惮勇毅王府的功勋,到时候他顺水推舟,举旗反之,一切都水到渠成。 “好得很!我早等着这一天了!” 显平伯一拍桌子,大有摩拳擦掌之势。 显平伯一族到这一辈儿没剩下多少恩荫,再加上身处闲职,并不得献庆帝恩宠。 先前显平伯看上了罪臣李家那落魄到教坊司的美人儿,都要被苏家的苏易简压上一头,心中记恨已久,怀敬不造反,他显平伯怎有机会立下从龙之功? 许青振听闻怀敬不日就要起事,吓得脸色煞白,显平伯望他一眼,嗤笑道,“许大人这就怂了?日后举旗少不了许大人鞍前马后的侍奉周全,等王爷登上大宝,还要赏给许大人一个吏部尚书当一当呢!许大人这铜钱眼大的胆色,可怎堪大任啊!” 许青振忍着心头狂跳,笑道,“伯爷说笑了。什么功劳不功劳的,封赏不封赏的,下官压根不敢想,只愿为王爷尽忠罢了。” “好一个尽忠啊。” 怀敬朗声大笑,“吩咐下去,让凉州司马部署北地军队,手下各部严阵以待,明日随本王起事!” 众人跪地听命,像极了俯首称臣的样子,怀敬恍然觉得自己已经身披蟒袍,足蹬御座,不禁心头大悦,“今日乏了,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退去,怀敬起身走入内室,一名娇娆妇人迎了上来——正是周侧妃。 草原一行之后,薛楼月被怀敬厌弃,派了重兵将其关押在正房里,不得迈出一步,勇毅王府的管家大全旁落到周侧妃手中,周侧妃放任手下的丫鬟婆子对其苛待折磨,使她受尽苦楚。 因周侧妃是裴勍借显平伯之手送入王府的人,加上这些日子的贴身伺候蛊惑,得了怀敬十成十的信任。 平日里,怀敬和一众下属谈论军机大事从不避讳着她,如此一来,周侧妃,也就是十七,在怀敬身旁假意侍奉,实则伺机而动,盗取机密,暗中潜伏,时刻准备取怀敬性命。 周侧妃见怀敬入内,掖了掖眼角泪光,万分委屈地扑倒怀敬怀里,“王爷,妾身好心可怜姐姐,特地命人将上好的饭食送去正房里,不料姐姐却是不领情的,竟是撒泼大闹了一番!妾身瞧着,姐姐似是有点疯癫之症,要不要请太医为她来瞧一瞧?” 怀敬听她提起薛楼月,脸色一沉,“请什么太医?再过几天,那贱妇便是前朝公主了,到时候本王赐她一死,夺了那德平公主,也好雪了当日皇帝以假公主换真公主之恨!” 周侧妃听闻“前朝”二字,眸色暗了暗,又佯装底泣道,“妾身方才被姐姐吓得受了惊,这一颗心怦怦直跳!王爷不如替妾身看一看着胸痛之症罢!” “行了,本王这就去你房中歇息,顺便亲手医一医你那胸痛的病。” 怀敬揽着她往内室走,说着话,手就伸入了周侧妃的衣襟。 周侧妃强压着心头呕吐之感,故作羞赧道,“王爷可要好好疼爱妾身。” 怀敬大笑,“本王定疼爱你,自是要先服侍本王沐浴。” 浴房和外头仅有一座屏风相隔,周侧妃将怀敬的衣袍打在臂弯,出了浴室,搭在外头的红木衣架子上,顺手扯下了他腰带上系着的一枚兵符。 此时,一名送水的小厮恰好从浴室出来,他垂眸敛目,从周侧妃身旁经过时,顺手拿走了那只虎符,提着水桶面色如常地退下了。 ...... 翌日,怀敬果然以亲王之礼将勇毅老王爷风光下葬,更在其陵墓上招摇刻下了献庆帝否决过的“明武”之谥号。 献庆帝一腔怒火几欲喷薄而出,恰逢御史台联名上书,参怀敬结党营私、党同伐异,回忆这一年来怀敬的种种作为,献庆帝决定连夜发兵包围勇毅王府,以“不忠不敬”之名将其入天牢。 秋夜无月无星辰,殿中御命一下,龙禁尉纷纷出鞘,化作无数支闪着寒光的箭矢,潜入溶溶夜色里。 ....... “司丞!司丞您快去看看吧,咱们千机丞又进贼了!” “知道了知道了!” 薛桥辰三两步迈出惠景侯府的大门,在小吏的催促声中穿上外袍,系上衣襟和腰带,翻身上马,直奔工部千机丞而去。 上回,薛桥辰研制的连发弩在攻打高兰国一战中起了大作用,在沙场上救万千大齐兵士于水火,薛桥辰受其振奋,回头便寻了几本先人研制兵器术法的书籍来看,更是亲手画了许多兵器图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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