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原剧情里,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自己不曾留意到的事情? 桑远远凝神思索。 梦无忧和韩少陵在一起好几年之后,才出手破坏了祭祀。之前,她为什么不做呢? 因为韩少陵没给她机会。 韩少陵很了解梦无忧,知道生人祭那天一旦放她出去,她百分之百要捣乱,所以每次到了惊蛰前后,他都会看紧她。 唯有那一次…… 桑远远脑海中闪过一线灵光。 那个时候,在梦无忧的强力光环影响下,韩少陵的实力已越来越强大,比之东州也不遑多让。 那一次,东州王皇甫俊果断掉马,邀请韩少陵梦无忧二人前往桑州遗址,商谈为桑州平反、给梦无忧抬高身份称她是桑王室遗珠之事,双方相谈甚欢。 不料回程途中,韩少陵竟是遭遇了一生中最为凶险的一次刺杀。 梦无忧早早就被亲卫强行打晕带走,并不知道韩少陵最终是怎样死里逃生的,只知他伤重归来之后,不信她的解释,声称是她的义父皇甫俊设下圈套要置他于死地。 二人吵得不可开交,最终梦无忧口不择言,说若是义父下的手,以韩少陵的本事,根本不可能还活着回来。 韩少陵气得吐血三升,说若不是天降正义,自己早已殒命谷底! 这种话一说出来,梦无忧当真是心如刀绞——为了离间她和义父的关系,韩少陵竟连这种谎话都都编出来了!她自然不答应,更是和他闹了个昏天黑地。 韩少陵怒而出走,忘记了惊蛰这档子事,独自跑到一处静谧湖岸去养伤。 然后就发生了惊蛰之变。 桑远远想到此处,只觉两腮浮起了阵阵寒流,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恐怕那惊蛰之变,不是因为梦无忧搅了生人祭,而是因为…… 韩少陵从皇甫俊手中死里逃生,正是‘天道’的干预! 真正引发恐怖魔祸的,正是‘天道’! 桑远远手足冰凉,下意识地回转身,望向幽无命——此时此刻,她不由得非常庆幸自己的身边还有这样一个人,无论怎样的风雨,总有人同舟共济。 没想到,幽无命竟是已经醒了。 他偏着头,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见她望过来,他勾了下形状漂亮的唇,道:“小桑果当机立断,思路清晰,决策正确。看来我这幽州王之位,是坐不长久咯。” 被他这么一调侃,她方才心头涌起的寒凉瞬间消散了大半。这个男人总能给人无尽的安全感,无论何时何地。 “你不生气吗?”她走回他的身边坐下,轻轻把脑袋倚在他的胳膊上。 “生气什么?”他偏头看她。 “我没问你意见,便对你的部下发号施令。”桑远远知道,一个君主最为忌惮的,便是有人夺权,这个‘人’,包括一切最亲密的对象,父母、兄弟姐妹、妻、儿。 与那‘天道’之事相比,桑远远认为还是先解决二人之间的事情,不要留下任何嫌隙来得更重要。 他轻轻用指尖勾起她的下颌:“你说呢?” 她抬眸看他,见他那对黑眼睛一片幽深,看不出任何情绪。 “总会有些被冒犯的感觉吧。”她认真地向他道歉,“此次事态紧急又突然,我见你专心修炼,不敢打扰,这才擅作主张,下次一定不会了。” 幽无命定定地盯着她。 盯了一会儿,忽然‘噗哧’一下笑出了声。 “傻果子,”他把她捉进了怀里,“我点过头。” 桑远远视线一掠,看见他身旁有一枚玉简碎屑。 “这才对嘛。”她松了一口气,“方才你也悄悄用了一枚玉简。” “我用得着悄悄?”幽无命很不满,“我正大光明,给了阿古四个字——听夫人的。” 难怪阿古第一次答‘是’之前曾停顿了片刻,原来那句‘是’,是对着幽无命说的。 这才对。若是一个州国的军政大事能被一个不在其位的人随意支配,那距离亡国也就没多少日子了。 幽无命是拎得清的人。 她伸出胳膊环住了他:“幽无命,和你在一起,感觉很安心。” “唔,只有安心吗。”他轻飘飘地问道。 “还有很多很多。”她抬起眼睛来,笑着望向他,“但是另外那些,用言语说出来,终究苍白。” 他瞳仁收缩,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