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攻下,不过是一个幽无命而已,就算他没受伤,今日也插翅难逃!” 他一扯缰绳,冲向要塞敞开的大门。 亲卫只能急急跟上。 恰在此时,腰间的玉简开始疯狂闪烁。 冀乐池只能勒停了马,取出玉简。 “你那里怎样了?祭典出了状况,桑成荫那个老鬼搞事情,帝君已下令停止征伐幽无命!”冀州王的声音鬼鬼祟祟地飘出来。 冀乐池哈了一声,道:“父王!再给我一刻钟,我必拿下幽无命的首级!此刻说休战?迟了!” “速度要快!”冀州王急急叮嘱,“平、章、姜都已撤军了,为父假称联络不上你,且再拖一拖,你一定一定,在一个时辰之内杀了幽无命,否则为父不好交待。来不及细说了,你动作一定要快!” 玉简破碎。 冀乐池眯起眼,再度瞟了瞟城墙上桑远远那道笔直的身影。 “嘿,桑成荫那个老家伙,还当真是爱女如命啊,谋逆这等大事,竟也能替幽无命求下情么?帝君也能应了他?!嘿,看来,得桑王女者,得桑州哪!” 他偏了偏头:“全力攻下城墙,一刻钟之内拿不下幽无命,所有人提头来见!” 攻势更加凶猛。 冀乐池领着亲卫冲进城门,勇猛无比,瞬息之间便将一条通道中的守军杀得丢盔弃甲。 他豪情万丈,蹬蹬蹬率先爬上了城墙。 一上城墙,便看见幽无命面色苍白,被亲卫围护在圈中,好像风吹一吹便要倒下。 “幽州王,对不住了!” 这冀乐池倒是行事干脆,他重重一挥手,身前排出整列强弓劲弩,直指幽无命。 幽无命轻咳一声,抬起手中玉简。 “天都已下了撤军令。冀乐池,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的声音不大,在这狂风之中,更显出了几分虚弱。 冀乐池本还有些紧张,此刻一看,发现幽无命果然是到了穷途末路,心情不禁松下了大半,吊着眼眶,呲着上唇,笑道:“幽无命啊幽无命,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还需要问么。” “自然是,”冀乐池笑肌抽搐,“取你脑袋,夺你女人!” “哦?”幽无命淡声道,“不顾天都谕令么?” 冀乐池鼻孔都在笑:“没想到幽州王居然这么天真?真是天真得可笑啊!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知道么,何况……父王假称与我联络不上,我,可没有收到什么狗屁谕令啊哈哈哈哈!上!给我杀!” 面对必死的敌人,他倒也无需遮掩。 幽渡口的新官守备紧张兮兮地站在一旁,瞄了瞄手中的记灵珠,连吸好几口气来平复心绪——这里和平得太久了,乍然被这么多箭指着,他总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垂到了裤衩里,慌得不行。 “杀——” 冀州军弯弓、搭箭。 幽无命垂下头,阴阴地笑起来。 笑声虽低,却让人冷到了骨子里。 谁也没看清他是怎样出的刀。 只见幽无命原本立足之地,留下了一个近半尺深的足印,道道蛛网般的裂纹向着四方蔓延,而这个看起来半死不活的‘病患’,已借力跃至半空,刀锋荡起青色灵蕴,如泰山催顶一般,重重斩下。 倒抽凉气的‘嘶’声响起,下一瞬,整排弓弩手身首异处,倒得整整齐齐。 冀乐池的亲卫急急将世子护在了身后。 惊惧慌乱,自不必说。 幽无命双足落地,单手提着刀,额上溅到一溜血珠,衬着白惨惨的脸,阴恻恻的笑,当真像是杀神阎罗降临到世间。 冀乐池一面慌张后撤,一面难以置信地嚷着:“幽无命!你一个人,难道还能打得过我四万大军不成?!速速投降,我留你全尸!” 幽无命不紧不慢地往前走。 每踏一步,便有新鲜的血浆汇聚到刀尖,缓缓垂落在地,发出粘腻的敲击声。 隐约之间,好似有风雷之声在应和他的脚步。 每踏一步,便有轰隆震颤,在脚下传导。 “报——幽州将领阿古,率五万军,自北方袭来!我军先锋军全灭!”一名冀人匆匆来报。 齐整的擂鼓声,原来是万蹄奔腾! 话音未落,只见一只穿云箭激射而来,这报信小兵刚刚立起身子,便被那箭羽的劲力带得横飞起来,生生被掀下了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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