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快又听见了南乐慢吞吞的声音。 他面色微冷,又想起不久前的不快。 耳边又响起南乐那句含着笑的祝福,‘祝二位早生贵子’。 他忍不住将书丢在一旁,起身走了过去。 他一推开门,房间内的众人都静了一下,所有声音都戛然而止,一道道目光投过来。 林晏早已习惯备受瞩目的待遇,他懒散得走进来,视线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不动声色在南乐身上定了定。 南乐好像没看见他,长睫低垂,很专注得看着床上躺着的男人,神色中隐约可见忧愁与担心。 时间好像一下跳回了许久之前。 春日江水潺潺流淌,少女蜷缩着身子坐在小小的凳子上,守在他的床边。 无论他什么时候从病痛中睁开眼,总能对上姑娘一双乌亮的眸子,她一见着他睁眼,那双本就跟星子一样亮的眼睛总能更亮上几分,盛满欢喜与关切。 看见春光透过细密的竹帘,在她身上织出晃动的光影,让她本就清甜的笑容更添几分灵气,意外的让人安心。 或许变得并不是南乐,不是她一夕之间就改了性子变得刻薄恶毒冷漠。 她还是会对别人伸出援手,会好心的照顾伤者,眼神干净明亮,神色关切,只是她的好心已经不会再给与他。 林晏很想问一问南乐,难道不知道他也受伤了吗?不说像是以前那样喂他吃药,帮他擦脸,守在床边寸步不离得照顾他。 她怎么就狠心到连见他都不愿意呢?她怎么放心把他就干脆利落的推给沈玉照顾? 当然想到沈玉,想到南乐的好心同样也不会给予沈玉,想到另有一个人同样被她所厌弃,林晏知道不该,但的的确确感觉稍稍好受了一点。 林晏收回目光,想起刚才大夫说的话,这才凝神向着床上人扫了一眼,转过头向一旁的霍林南问道:“莫非这位兄长就是将我从恶贼刀下救出的恩公?” 他这一问立时激起围在床边其他人的不虞。 二人被同一种兵器,同一个人所伤,吴虎伤在后背,林晏伤在胸口,细究还是林晏伤的更重一些。 但眼下林晏都能好好的站在这里,面色虽苍白,但多少是有一些血色的,甚至就连那份苍白也为眼前人俊美的面庞更添上了另一种文弱斯文的神韵。 仅仅只是看着他,哪怕再讨厌的人也要承认林公子的俊美,他身上更是有一种不同于在场任何一个武人的清贵风雅。 吴虎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连脸颊都消瘦得凹陷下去,病的快要不成人形了。 两个人的情形两相对照,无非是林晏受伤后从第一日就送到了南乐那里细心照料,一路上又专门带了个大夫专门就为了伺候他一人,因而才恢复的这样好。 他此时还问这种问题,好似根本连吴虎的身形样貌都没有记住,自然引得众人心中愈发不满。 一人冷哼一声,“那一日若不是为了救你林公子,虎子怎么可能受这么重的伤。” “吴虎这小子算是走了好运道了,今天从马上摔下来还能遇着好心的南姑娘。多亏了南姑娘回来为我们指路,这才最快将人寻到。若是晚一点,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不知道怎么样?我知道狼鼻子最好使,听听外面的狼嚎。咱们若是去晚一点,指不定血味就引来什么豺狼虎豹的将人给拖走了。” 按照林晏从前的性子,这些讥讽之语自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