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了一个钱袋,放在了地上,说道,“只求陛下开恩,将这钱袋带回皇城送予老奴那夫人,老奴医术不精,无法为长公主解药,待会儿便会自行了断……” 说着没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银冬听说无解之后,表情有瞬间的扭曲,他本来就烦躁得要死,医师一哭起来银冬也想跟着哭。 他已经说好了,绝对不会逼迫长姐,让银霜月答应跟他回到皇城,但出了这种事情,他便是浑身是嘴,又如何能说得清楚?! “来人!”银冬将暗卫喊进来,把趴地上哭得让人心烦的医师给捆了,和那些准备膳食的人扔在了一块,暂时先关起来。 接着他便开始拉磨的驴一样绕着小桌子开始踱步,想象了好多种办法,但是最终,无论怎么想都只有一种结果,等长姐醒来,他都死定了! 正在焦灼,突然船舱的小屋子里头,传来“咚”的一声,接着是银霜月有些痛苦的叫声。 银冬连忙朝着小屋子里跑,进屋的时候忘了低头,一下子磕到了脑门,磕得他头昏眼花。 好容易晃了晃脑袋缓过来,急忙快步走到银霜月的身边,银霜月整个人,但凡裸露出的皮肤都透着粉,汗水已经浸湿了前襟和后背,眼神迷离没有聚焦。 刚才就是她摔在地上的声音,她正在艰难地和缠在她身上的被子搏斗。 乱蹬乱踹,却怎么都不得其法,那被子缠在她的腰上,有一侧被她自己坐在了身下,她身上又全无力气,怎么拽也拽不出。 热,热得要死了。 热得像是在油锅里烹炸,银霜月以为自己身在地狱。 突然间,有一双清凉的手伏在她的腰间,将她拖抱起来,放回床上。 银霜月连忙张开双臂缠抱上去,脸颊贴在来人冰凉的衣料上,让她狠狠地叹了一口气。 “长姐……你还好吗?”银冬试图把银霜月放回床上,但试了几次都失败了,银霜月整个人像猴一样已经爬到了他的身上,脸还贴着他的脸蹭了蹭。 舒服地小声说,“冬儿……” 银冬拖着银霜月不让她掉下来的手,突然间僵了下。 作者有话要说: 银冬:长姐你还好吗? 银霜月:你看呢? 第43章 这可是你安排的? “冬儿……”银霜月觉得自己置身业火, 浑身都被炙烤着,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恍惚间只记得银冬在她的面前, 她伸出手, 紧紧抓住, 紧紧地抱住。 她以为自己已经下了地狱,诸般罪孽都在今日清算,再也逃不掉了。 银霜月向来不肯软弱, 不肯向糟心的命运和遭遇低头, 否则也不会冒着五马分尸的风险, 冒名长公主,哪怕为了这个长公主的名头,她坏了嗓子,落下满身伤疤, 也最终还是披荆斩棘,证明了自己不是天生的贱婢。 但在此刻, 在她觉得自己就要焚化在烈火滚油之中的时候,她死都不肯松开的是她的小冬儿。 银霜月看似温软,生慈悲之貌, 却实际上是个睚眦必报心狠手辣的主, 这世界上, 也只有银冬敢这样利用她毁她,逼迫她,否则银霜月即便是不能够以牙还牙, 也总要拼个鱼死网破。 她恼他,怨他,却也从骨子里便依赖着他,他们姐弟两个做的孽,就算要清算,也休想将他们分开,烧成飞灰,融在一处,或许来世,他们真的能够血脉相连…… 于是银霜月紧紧抱着银冬,一声声地叫他,指甲嵌入他肩头的皮肉,□□焚身,她忍得嘴角鲜血和眼中清泪一并落下,砸在银冬的眼中,浇灭了他因为银霜月的拥抱和渴求即将燎原的浴火。 他……不能。 银冬爱慕长姐,却也不只时男女之间的爱慕,他对银霜月的感情并不如外人看到的那般凉薄利用,而是难以言说的浓重,叠加在亲情之上的爱慕,何尝不是沉重地要压塌他的脊背? 他的利用,确实是为了私欲,但也不仅仅是因为如此,因为他始终知道,无论他做出了什么事情,利用长姐达到了什么目的,长姐纵使痛苦愤怒,却也不会真的怨恨他,这是一种难为外人道的,甚至凌驾于亲情和爱情之上的信任。 他们不仅是并肩而行的亲人,更是能够踩着彼此肩膀向上爬,甚至不用朝下看的伙伴。 但是无论利用还是私欲,都不能是折辱。 他不能,不会,不敢,也不肯折辱银霜月。 所以纵使他已经沉落在银霜月为他缔造的业火中痛苦焚身,也咬着牙搂着银霜月,重重扶过她的脊背,用别样的方式舒缓她的痛苦,也死死守着那条线,不曾越过。 床上的被子湿了又干,床头的水壶一整夜添了三次水,银冬抱着银霜月,衣衫凌乱却束带未解一根,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在这场炙烤着两人的业火终于熄灭之后,银霜月才疲累地昏死过去。 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