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一个!” 就拉着绿腰的手,看似亲密实则强硬地带了人下去。 乍然离了体己倚重的丫头,戚夫人有些肉/眼可见的坐立不安。 容晚初面上带着笑意,冷眼打量着她,只觉得她比起上一回相见,不过一、两个月的时候,却凭生出许多违和感。 就好像一根草失了扎在地里的根系,上头看上去还郁郁青青的,可是总有种一阵风来就会吹折的虚飘。 这种感觉十分的玄妙,即使是容晚初也不能确定是真实还是错觉。 她低下头浅浅地抿了一口茶。 戚夫人失了绿腰,不安地辗转了一回,渐渐地平静下来。 她缩在椅子里,两只手搭在膝头,一对拇指绞扭着掌心里的帕子,看上去却是温顺又端庄的。 容晚初不紧不慢地喝着茶,忽然问道:“上回二叔托夫人向本宫转达什么话,可巧后来事情多,本宫竟给忘了,若不是今儿见着夫人想了起来,”她微微抿唇,神色和缓地问道:“怎么二叔竟也没有再来同本宫说呢?” 戚夫人茫然地抬起了头。 容晚初细细地认着她的表情,又道:“二叔既托了夫人的口,想必不是寻常的琐事。万一是什么要紧的事,岂不是在本宫这里耽搁了。” 戚夫人嗫喏道:“回娘娘的话,妾身、妾身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性子,您和二老爷都是做大事的人,怎么会把事情交给妾身来做。” 容晚初轻轻地“哦”了一声。 从她的语气里听不出满不满意来,戚夫人有些惶恐,生怕是自己误了正事,绞尽脑汁地回忆着,却怎么也想不起容玄渡曾托过她什么事。 她喃喃地道:“男女有别!何况老爷还不在府里,妾身只在内院里走动,向来都没有同二老爷说过一句话的……” 她说着说着,几乎要掉下眼泪来了。 容晚初放下了茶盏,离了座椅亲自走到她面前来,抽了手中的帕子给她,温声道:“是本宫记差了事,倒教夫人受惊了。” 戚夫人很少与她这样近地接触,不由得吓了一跳,甚至向后缩了缩身子。 但她语气低柔,神态温和,放低了姿态,全然是包容和愧疚,让戚夫人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忍不住抽噎了一下,眼泪在睫上要掉不掉的,战战兢兢地接了容晚初的帕子,小声道:“娘娘日理万机,妾身这些小事,不值得娘娘牵挂。” 容晚初垂着眼,静静地看着她,有股说不清的猜测乱糟糟的,在脑中翻江倒海,让她不得不强行转开注意力,放到别的地方去。 不是自己的错觉,是戚夫人真的比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更加脆弱易感了。 更胆小,更怯懦,更惊惶。 就像是只失家的兔子,赖以藏身的草丛被翻了一回又一回,渐渐连小风吹过都不由得惶然逃窜。 容晚初看着戚夫人捏着帕子,小心翼翼地沾去眼角的泪痕。 嫁给容玄明为继室的时候,戚夫人也只有十六岁,到今年五年过去,正是花信的年纪。但她生得纤细秀美,气质又温弱,像朵风里楚楚可怜的小白花,即使已经年逾双十,也还像是十六、七岁似的,说不出的娇柔。 正常人家二十岁的正室夫人,会是这个样子吗? ——上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一口一个“二爷”,把那个畜生的话当作纶音似的。 分明转述了那么多“二爷说”的话,现在却说“向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