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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风闻奏事,一个一个地只想着‘不畏权贵’,‘名留青史’,将来好进《诤臣传》的,皇帝也该有些自己的主见,不要被那些文人蛊惑了,做出亲痛仇快的事来。”

    她同殷长阑说这样的话,连容晚初一直含笑的唇角都抿了起来。

    殷长阑没有看着身边的小姑娘,却好像知道她每一个反应和表情似的,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紧扣成拳的五指轻柔地抚开了。

    他没有顺着郑太后的话说下去,而是道:“龙禁卫彻查了赵王叔在上善街的府邸。”

    作者有话要说:

    殷七:赶在媳妇爆发之前来给她撑个腰,免得显得我怪没用的(。

    第40章 探芳讯(4)

    郑太后听到殷长阑重重咬了“上善街”这几个字的时候,面上的表情就有些不好。

    她微微地垂下眼, 戴惯了甲套的手指因为方才照顾十二皇子而空荡荡的, 使得她近乎有些焦躁地弹了弹指尖, 随手从一旁的托盘里取了一枚戒指,套在了手上。

    殷长阑仿如不觉。

    他的一只手仍然搭在容晚初的肩上,就重新感觉到女孩儿动了动, 想要向着另一侧起身似的。

    他知道小姑娘的意思, 稍稍用了些力, 再一次按住了她, 自己身形微侧, 坐在了圈椅的扶手上。

    这椅子宽大厚重,木料足实, 小姑娘身形纤瘦,两个人一高一低地坐着, 也全然绰绰有余。

    容晚初被他抢了先, 不由得有些心疼。

    尤其是郑太后方才说了那样的一席话, 就更让她不愿意殷长阑在郑氏的面前折了面子、失了尊重。

    她仰起头,有些不赞同地看着头顶的男人。

    殷长阑对她的这一点小心思洞若观火。

    纵然眼下这一摊子政事让他既存怒且齿冷, 但他心里仍因为这一点心意而生出暖热来, 像是一颗心都泡在了温水里。

    他将掌心里的那只柔软小手握得更紧, 另一只手扣在容晚初的肩头,重新将因为女孩儿的挪动而疏远开的距离变得密不透风。

    容晚初身形微欹,一时觉得这姿态未免有些不雅,稍稍地挣了挣, 男人的手臂却扣得不容抗拒。

    她犹豫了一瞬,就自暴自弃地顺着殷长阑的意,静静地偎在了他的身畔。

    小儿女之间的瞬刹温情,并没有落进郑太后的眼中。

    她手指转动着那枚戒指,微微地阖着眼,面上神色在片刻的凝滞之后就恢复了原状,看不出内里是不是有着横生的心绪。

    殷长阑也不疾不徐地说了下去:“倘若朕不曾记错,上善街的府邸是父皇大行之后,才赐给赵王叔的。”

    “但今日,龙禁卫在那一处王府中,不但从地窖里搜出了三十万两雪花官银,连装银的箱笼上,都还打着柳州灾银的密条。”

    他道:“所幸时日未久,封箱的纸尚未腐朽,还能使这一批官银的来历大白于人。”

    郑太后打断了他的话,几乎露出些不耐烦来,道:“他是你的叔父,就是从河工上拿一点银子,难道还真格就气恼了他?”

    殷长阑坐在椅子的扶围上,衣料柔软的玄色常服束着他修长的身形,这样坐着,两条长/腿仍能斜斜地支着地面,使得他整个人显出些格外的压迫之感。

    郑太后只与他对视了一眼,眼孔就不由得微微地一缩,仿佛生出了什么不知名的危险之感。

    殷长阑语速不快,态度也并不激烈,只是阐述式地道:“这三十万两银,打的是去岁里计相老程大人的章子,原本是镇库的银,俱有文书可查。今年朝廷吃紧,国库也没有余钱,无奈之下,只能动用了这一笔银两。”

    “三十万两,已经是朝廷拨给柳州河工的全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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