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开那一叶却似乎不同,一瞬间,杀势涛涛的帷幕瞬间瓦解,朝夕跃身而上,在寒蝉落地之前将其接了住,甩袖转身,枯叶在她身后纷纷而落,随着她飘然而下的裙袂一起归于平静。 商玦依旧站在原地,一步也没有移开,他速来对朝夕紧张万分,可这一次他竟是放心的让朝夕入阵,而看到她安然无恙的破阵而出,他也没有丝毫的意外。 “你朋友的阵法还不够厉害。” 朝夕心平气和的道出此话,没有分毫炫耀的意思,商玦笑起来,缓步朝她走来,“好,我会将你的话一字不落的告诉他。”走至朝夕面前站定,商玦又笑着道,“墨阁果然名不虚传,你身上虽然没有深厚修为,可适才这阵能如此之快破掉的人却极少。” 朝夕将手拢在袖中,转身朝这竹林的出口走去,越是往外走,才有风势袭来,再走出几步她回头朝竹林中心望去,果然越是平静越是危险…… 心思一定,朝夕刚走出竹林的脚步却停了下来。 商玦跟上来见她如此眉头微皱,“怎么了?” 朝夕抿了抿唇,“只是觉得这阵法有些熟悉……” 商玦扬眉,“怎么说?” 朝夕转身看着他,“和我曾修习过的阵法有相通之处。” 商玦便是一笑,“奇门阵法本就有许多想通之处,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惜他现在人已经不知去往何处,否则我倒是可以问问他怎么习得这阵法。” 朝夕只是忽然想起,并没有想追究这样多,便摇了摇头朝不远处的厅阁走去,又走出两步,便看到那厅阁之前站着个老仆,见到来了人,那老仆忙跪下对着二人行礼,他行的稽首大礼表情极为恭敬,朝夕不由驻足,“起来吧,不必多礼。” 话音落定,那人却无反应,商玦走上来,“他是聋哑之人。” 朝夕蹙眉,那老仆已抬起头来,商玦没说什么,只对其点了点头,老仆便笑呵呵的爬起来,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厅堂之内席案已备,想来是早知道他要来。 既然都来了,朝夕便主动走了进去,一进那厅阁,一股子莫名的熟悉之感便迎面而来,厅阁布置的极其简单,只是每样小物件都十分精致,且都是朝夕喜爱的颜色款式,朝夕一样一样的看过去,忽然在墙上看到了一架极其繁复的风车,那风车做工精致,上有五轮,风一来,便有五个风轮一起转,且那风轮五色皆是不同,一起转起来煞是好看。 朝夕的呼吸顿时停止了,不对,一点都不对。 朝夕从出生以来只有在四岁之前真正的有过自己的喜好,后来流落淮阴寄人篱下,平日里吃穿用度不被克扣就不错,哪里还能任凭自己喜欢挑剔,后来到了赵国,哪怕世人皆知赵弋对他百般宠爱,可赵王宫如履薄冰的她也不敢表露自己的喜好,至于到了凉山,她就是个被打发去冷宫赎罪思过的瞎子,更似个没有意识傀儡娃娃,因此她肯定这世上无人知道她平日里的喜好,小到喜欢的茶盏样式颜色,大到厅阁的朝向陈设,她并不将这些东西看的十分重要,可当一切都合了她最原本的心意,这屋子便叫她觉得如此舒服亲切。 眼下她就被这久违的亲切所震撼,随之背脊一阵发寒。 如果说那茶盏的颜色是巧合,为何席案的质地也如此叫她喜欢,若说这也是巧合,那多宝阁上的梅瓶矮榻上的香炉书案上的松烟墨屏风上的仕女图,每一样竟然都有她幼时寝殿的味道,至于那一架风车,外面坊市之中绝对不可能有,能做出这样繁复风车的人一定得是巧手匠心之人,而这样的风车,朝夕在幼时曾有过一架。 “进去坐,当心着了凉。”商玦在后轻轻将朝夕推进门,又从后面将她的披风解了下来,一转身见她发丝上带有水汽,便又上来擦拭,见她神情有些发怔不由得有些好笑,“怎么了?这地方简陋是简陋了一些,却胜在安静,我们在这里用膳,雨停了再回去。” 商玦极其细心将她发丝上的水汽擦去,不料擦至一半朝夕却往后退了一步,随即看着他道,“这里当真是你那位故友的?他是蜀国人?” 商玦停下手中动作点头,“对,这是他的,不过他并非蜀国人,他是燕国人。” 朝夕不由得握了握拳,“这里的布置……” 商玦点点头,“早前这里可没有这样好,是我叫人打理的。” 朝夕便蹙眉看着商玦,商玦被她这目光看的莫名,“怎么了?” 商玦的表情太过自然,朝夕不曾看出一丁点不对来,再看这厅阁,除了那风车,似乎每一样东西也都可以在外面的坊市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