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珏走过来,揪着乌丸的后颈皮把它拎起来,盯着一地的黑白毛团看了半响,面无表情道:“阉了吧。” 黑猫扭过头就冲着他一顿凶悍“喵”吼。 萧珏语气凉薄:“藐视皇权,头也砍了。” 乌丸:“喵!?” * 叶尚书揣揣不安到了长寿宫,接引的宫人将他领进内殿时,太后还在绣那副牡丹图。 “微臣参加太后娘娘。”叶尚书躬身行礼。 这次太后让叶尚书等得有些久,一直到她修完了那一片牡丹叶子,对左右的宫人道:“哀家老了,绣个双面绣,针脚都不如以前好了。” 伺候针线的宫人忙道:“娘娘绣得极好,这花儿就跟活的一样,怕是司制房那边的人也没娘娘绣得传神。” 太后笑着跟宫人唠嗑了几句,才淡淡对叶尚书说了句:“起来吧。” 叶尚书这个礼行得腰背都酸了,但是顾忌着仪态,他没敢在太后跟前揉腰捶背。 他还没开口问,太后便开门见山道:“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叶家没落这么些年,如今好不容易有个翻身的机会,族中却出了个败类,哀家绝不允许小小一个庶子,就坏了叶家的前途!”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叶尚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但是一想起那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心底还是有几分不忍,一撩衣袍跪在了太后跟前:“娘娘,松哥儿他是被人陷害的,那孩子是我亲自教导长大,他什么秉性,我还能不清楚么?他绝不会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太后冷笑:“陷害?人证物证俱在,如何陷害?他为了当杨相的走狗,给杨相门生塞了多少银子,状纸上都写得清清楚楚!我叶家丢不起这个脸!” 被太厚这么一顿数落,叶尚书面上也有些挂不住。 他心中自然是恼叶建松的,但恼恨是一回事,看着这个从小被自己教育长大的孩子上断头台又是一回事。 他坚持道:“太后娘娘,叶家小辈中,最有出息的便是松哥儿,他若出了什么事,叶家将来……” “荒唐!叶家百年大族,没了一个庶子,就倒了根基不成?”太后气得重重一拍几案,案上的茶盏都被震得抖动起来。 叶尚书垂下头去,不敢再接话。 太后目光锐利盯着他:“这些年,哀家没管过族中事物,但哀家也不是个聋子、瞎子!老太君不管事了,整个叶府被你那一双妻妾闹成了什么样子!” 叶尚书道:“秦氏出生武将世家,言行粗鄙,性情偏执狭隘,得理不饶人,我知晓娘娘对妾侍庶出都有偏见,但周氏是在叶家教化长大的,饱读诗书,温婉知礼……” “你给我住口!”太后被气得不轻,斥道:“秦氏入门二十余载,她便是有再多不是,也孝敬了公婆,给你养育了一对子女。这是你三媒六聘娶回来的发妻!你堂而皇之贬低自己发妻,抬举一个妾侍……你……你让哀家怎么说你?” 说到气愤处,太后直接拂袖砸了一套茶盏:“你读的圣贤书都去哪儿了?说你宠妾灭妻也不为过,你是觉得叶家如今太安稳,还没人参你一本吗?” 叶尚书辩驳道:“秦氏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专横跋扈,养出的孩子也跟她一个性子!如今京城谁人不知叶家嫡子是个放浪形骸的浪荡子?二十有二了连亲事都还没订下,媒人说破了嘴也没哪家姑娘愿意嫁过来。” “混账!”这次太后直接气得拍案而起,她指着叶尚书怒斥道:“子不教父之过!你对一个庶子倒是上心得很,嫡子出了什么事,就把过失全都推给妇人。叶亭修啊叶亭修,你这是鬼迷了心窍吧!” 这番话说得有些过了,但太后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深吸一口气道:“哀家看不上秦罗衣,但更看不上你那只会吊着眉梢吟两句酸诗的妾侍!叶家的内宅之事本轮不到哀家来插手,但你若是因着一个小妾,一个庶子,置整个叶家的安危不顾,今日你那庶子能在天牢暴死,明日你那小妾也能在家中抑郁自绝!” 这番话委实惊到了叶尚书,他颤抖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