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事就是这般,快狠准,无所顾虑,潇洒的很,尤其是在报完仇之后,他能感觉的到,余欢身上已经没有了束缚。 他也想像余欢一样,可惜性子是天生的,余欢从小这般,那种潇洒他学不来,余欢的实力,他更没有。 “我到了。”他从被风吹开的缝隙里瞧见了清风斋三个大字,大家是不同楼里的姑娘,除了宝钗是住在清风斋的,其他人各奔东西。 宝钗扶着他下车,明生示意她先进去吧,前门被封,只能走后门,要绕远路,亥时冷冷清清,一个小姑娘家在外多待有危险。 明生自个儿就在旁边,又是男子,所以没关系,目送她离开,马车也走之后才苦笑。 真的没关系吗? 现如今这个当下,男子一个人走在街上,也是很危险的。 只要长得好看,都会被人觊觎,无论男女,他很早之前就明白了这个道理,今儿只是重温了一下而已。 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么关系呢? 明生深吸一口气,收拾了一下沉重的心情朝棺材铺走去。 这边是青楼一条街,一被封,整条街都被封了,街上一个人都没有,颇显得萧条,只清风斋的隔壁开了一家棺材铺还亮着光。 寸金寸土的地方,开了这个一家棺材铺,不知道多少人惋惜,花重金想买下,主子是个硬骨头,不卖,给再多钱也不卖。 想使阴招,不好意思,打不过人家,想收买官差捣乱,不好意思,官差都怕人家。 总而言之,没人搞得定,这家棺材铺依旧牢牢顶立,就算东西卖不出去也无所谓,东家根本不在乎钱。 明生过去的时候东家正坐在椅子里糊白色灯笼,一个几文钱,便宜的和铺子不成正比。 这间铺子这个位置,一天最少要吸十金才能回本,就照他这个卖法,一辈子也赚不了十金。 太皇太后薨了,家家户户都要买这玩意儿,生意还挺好,门前有两个人挑选,挑完问东家,“多少钱一捆?” “自己猜。”东家很是没有诚意的说道。 客人都被他搞糊涂了,“我怎么知道你卖多少钱?” 还有人做生意让客人猜的?东西真的有人买吗? 他丢下一个铜板,报复似的说,“钱给了,东西我拿走了。” 东家甩都不甩他一下。 另一个人瞧见有便宜可占,依样画葫芦,也拿了一捆,只给了一个铜板,东家头都没抬,任他拿。 那人似乎觉得自己亏了,回过头又拿了一捆黄纸,刚要走,与明生打了个照面,被人瞧见贪小便宜,脸一下子涨红,又掏出几个铜板放在桌子上,才心虚的离开。 明生等他走后直接趴在桌子上,“接我一下,我喝多了,腿软。” 东家终于转过脑袋,瞧见他眉头拧紧,“你怎么没死在外面?” 话是这么说的,人还是放下灯笼走了过来,架起他的胳膊,把人抬了进来。 门口不知何时又站了一个人,“东家,我要几捆纸。” “不卖!” 客人很是委屈,“不卖就不卖,凶什么凶嘛。” 余欢把人放在椅子里,嫌烦,索性将店门关上,去阁楼上打了热水,拿了毛巾过来给椅子上的人擦脸。 明生挪了挪屁股,更舒服的躺在里头,“方才我楼里的姑娘说,隔壁的棺材铺老板可凶了,又瞪人家又骂人家,一点不懂的怜香惜玉,这不是挺好的吗?还知道喝醉的人要用热毛巾擦脸……呜呜。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