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也知道,林家如日中天,风头盛着呢。上官大人同林家结个亲也好,孤也沾了光,日后便同林家有个连襟之谊了。” 上官腾听了这话,额上冷汗都下来几滴。但看来岑季白的确对林家没有好感,上官腾便道:“殿下折煞老臣了,其实……唉,老臣就是看着大将军同林夫人发愁,于心不忍,一时有了这想法。但林家哪里看得上老臣家里呢,怎么也得是宋家周家这样人家的女孩人家才要的。” 宋家嫡系是没有女儿的,上官腾的意思,便是周家可能与林家结亲了。岑季白闻言不置可否,反正他恨透了周家,上官腾就算挑拨,也挑拨不出更多恨意来了。 上官腾说了这些闲话,已经大致了解了岑季白的态度,便退出了大殿。岑季白看着壁角一挂红叶,有些出神。林津要定亲,要找个喜欢的人,他喜欢的是什么样子的? 就这一会儿功夫,阿银便来通报,说是周太尉求见。 岑季白叹了口气,谁能相信林津只是同家里赌气,才到东宫来的呢? 周慕邦不知详情,便是知道,他也是不相信的。 杀伐凌厉的少将军,未来的大将军,陛下亲封的声名赫赫的长平侯,为什么非到岑季白这里来做一个小小的太子卫率?是否岑季白同林家达成了什么?要让林津以后统领禁军?不,这不行。周慕邦不喜欢上官腾,但并不想看着林家拥有禁军,即便岑季白换人,也该换作周家的人。 岑季白同周慕邦将林津的事情又解释了一回,只是话锋转了转,说了句周慕邦想听且十分爱听的话。“其实季儿这些日子不过同上官家虚与,叫他们放松警惕罢了。” 周慕邦皱巴巴的老脸挤成一团,长长地吸了口气,“季儿的意思?” 岑季白点了点头,道:“执金吾一职执掌王宫戍卫,先前正是上官腾失职,竟放纵难民入宫,才使得父王病重……唉,季儿心中一直想要撤换了他,将禁军交给坊舅舅。只有您同两位舅父,才是季儿亲族,季儿信任之人哪……” 他神色转而哀戚了些,道:“如果母亲尚且在世,也一定会希望季儿这样做。” 周慕邦自然是将岑季白当做个乖顺小子的,深以为然道:“你母亲……唉,这些年我也一直在查素馨下落,只可惜……无论如何,只有咱们自己人才堪信的。陛下过于看重上官腾,让他在禁军中布署太过,如今想要更换执金吾一职,怕是难喽……” “所以季儿才请您援手啊。”岑季白上前两步,竟向着周慕邦一拜。 周慕邦连忙扶他起身,道:“季儿贵为储君,老臣怎当得如此大礼?况且,咱们祖孙俩又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殿下只管吩咐便是。” 岑季白笑了笑,道:“此事,便需慢慢筹划了。” 因是外祖父入宫,明日便是除夕,岑季白这年节关头,难免要多问问周家亲族几句,也客气地留了周慕邦用膳。 说到周丹回家后便发起烧来,岑季白显得很是愧疚,连连致歉。周慕邦自然将这些全算在了上官诗诗头上,更何况又是白日里才出了那么件事情。 周慕邦叹着气,道:“季儿可千万不能娶这样的女人,这是要秽乱宫闱的祸水。前朝那位桃花夫人,不就是先例?” 宫里的事这么快就传到外头,不是上官腾驭下无方,实在是岑季白授意。这些日子林津在宫里,岑季白便想让上官诗诗收敛些,少在宫中出现。他看林津那模样,实在是不喜欢上官诗诗与周丹的。 “季儿何尝不明白呢,季儿心里,总还是喜欢丹妹妹娇俏可爱些。只是……”岑季白叹了口气,道:“只是上官诗诗这样一闹,闲言闲语不歇,倒也污了季儿同丹妹妹名声。季儿盼着,过一两年便可将丹妹妹迎进宫里了。虞公主不知夏国风俗,总还是要丹妹妹协理,大事小事上,怕还是丹妹妹做主多些,便有劳舅母多多指教她。” 岑季白又抛出这样一件好事来,虽说原也在周慕邦意料中,但得了一句明话,也就同岑季白将此事作定了。 虞公主在夏国没有根基,以后这后宫里,也就是周丹说了算。“老臣回家便教导丹儿,咱们这样清贵人家,怎能同上官氏那样无渊无源的人搅和在一起。以后也叫她少入宫里头,在家好好习习女红,学学掌事。”周慕邦欢喜应下。 等岑季白终于送走了周太尉,已是入夜了。 岑季白信步走到禁军营房,林津宿在江平隔壁,因着本是卫率居所,倒是这一排房间里离着岑季白寝殿较接近的了。他正要上前敲门,江平在后头迟疑一下,道:“殿下,梦舟回家了。” 岑季白伸出去的手顿在门上,受着冷风,倒忘了收回来。“怎么今日便就回去了?” 江平道:“明日不是除夕么,林二哥下午入宫来找他,说是林浔从西北回来,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