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怎么可能放开,他饿狼一样重重地吮吻着西淮,又轻轻触碰那前几日被西淮咬伤过的舌根。 近来他们之间小心翼翼维持的脆弱平衡,一下全被打破了。 西淮体内药瘾蠢蠢欲动,它本被少年那样决绝的方式克制了下去,但是而今银止川的吻、铁锈味的鲜血,又刺激着它,令它再次在西淮体内悄然复苏起来。 西淮觉察到了,手脚发颤,控制不住呻吟了一声, 你不是不喜欢我了吗? 在亲吻的空隙里,西淮说:做这些事,你不恶心吗!! 银止川轻微地喘着气,他眼底有一片微微的红,注视着西淮,哑声: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我不喜欢你、不在乎你的感受,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他手指摩挲过西淮冰凉的唇,拇指指腹在方才亲吻咬破的地方重重摁了一下,满足地见少年果不其然在刺痛下拧紧了眉,银止川又吻了上去。 疯了。 他大概是真的疯了。 在甜腻而缠绵的唇舌交缠中,银止川这样想到。 他原本再也不想碰他的,再也不想承认自己喜欢他的。他被他刺得遍体鳞伤,心哀如灰,再也不想让这个人踏进自己的城池半步。 但是当他看着林昆的死亡,那么像西淮的林昆的死亡,银止川发现自己竟还是震颤哀恸。 他无法克制地想到如果这是西淮死去的模样仅仅是尚未发生的设想之事,银止川却就已经是近乎窒息。 他克制不住地想要亲吻他,拥抱他,确认他的存在,安抚自己他还好好地待在自己身边。 啊 西淮有些崩溃地仰起头,胸腔的呼吸起伏也微微加剧。 银止川却低头,顺着他耳根,偏过去的侧颈,缓慢向下。 西淮感受到那红丸的药瘾又有卷土重来的征兆,他试图推开银止川,但全然没有作用。 不要再呆在这里了 白衣人竭力地微弱挣扎:我呃,啊 他浑身忽然剧烈震颤一下,蜷缩起来,顺着门框软软地滑到下去。像不久前药瘾发作时那样沉默而隐忍地压抑着自己。一声不吭。 但是这一次银止川站在他身边,并未离去。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西淮,缓缓将他自膝盖和颈后抄起,怀抱着走到床边,放下来。 你有什么秘密瞒着我呢,嗯? 银止川轻声说。 他看着西淮咬牙颤抖的模样,伸手拨开他脸颊侧边的一缕发。 让人去请大夫来。 银止川朝门外吩咐说,他手握成拳抵在唇边,低哑地咳了一声,漫不经心掩去唇角和手心的暗色血迹,说:还有姬少侠也请他一同过来看一看。 西淮生平是最宁死不屈的。 他不愿意叫任何人瞧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所以宁可在失控之前自尽,也是如此。 但是现今银止川留在他身边,无论如何都不愿离去,还请来了众多大夫和姬无恨,一起为他看诊,更是叫西淮难堪到了极致。 仿佛被剥光了衣服扔到大街上一样。 他手脚都被束缚了起来,口中为了防止再咬舌,也垫了东西。西淮紧紧攥着拳,几乎要将手心掐出血痕来。 请查一查是什么病因。 银止川坐在他身侧,声音低哑,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似乎是极其平静的。 请来的诸名大夫都是星野之都最为有名的医倌,连几位脾性古怪,但是医术高超的大夫也位列其中。 但是花辞树设下的毒,若非江湖中人,见多识广,多半听也没有听过,从来未曾接触过的东西,怎么可能诊断得出来呢。 他们有些取出银针,将西淮紧紧攥着的手指掰开,然后刺中指腹取出血液;有些左右拨转着西淮的头颅,查看他的耳后有无毒色沉积;有些持笔,卑谦地向银止川问询着西淮一些平日里的症状 西淮牙关要得死紧,身上忽寒忽烫,但是身体上的所有难过,都比不上心灵上的屈辱难堪。 他自觉已经够过得人不人鬼不鬼了,但是为什么还要这样进一步地羞辱他? 有时候,西淮的自尊心敏感到异样的地步。 银止川 他很低哑地哽声喃喃。 有眼泪从他眼角滚过,飞快地泅进被单中了。 银止川问:你心中知道么?那你告诉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