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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


所吞没。

    青色的火焰上升腾着血色的雾气,像是燃烧着鲜血,又像是燃烧着谁的生命。

    杨杏听到楼下凄厉的声音,垂下眼帘。

    直视着火焰里的戏服,化成一团灰烬。

    司度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簪子,女式的,末尾带着焦痕:“这个,物归原主。”

    “这个——“杨杏一笑,“送你好了,算借火的谢礼。”

    司乐挑眉。

    “杜丽娘装扮配套的首饰,跟‘于晴’是一套,时间一长便收到了‘于晴’的影响,能够短时间放大人的情感。”

    杨杏看着桶里的火焰慢慢熄灭,只残留桶底的灰尘,从地上站起来:“这个留给别人或许还是祸害,留给你的话,用好了,其实也很有意思。”

    司乐听到这话,想起什么,收起簪子。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杨杏正打算下楼,听到司乐的话,背对着他摆了摆手。

    两人从阳台上回到屋子,和谐的像是一对相熟已久的朋友。

    客厅的木鱼正在收拾东西,她将最后一本震落的书放回原处,顺手将一把椅子扶了起来,自己坐上去。

    木鱼看了杨杏一眼,视线又落回司乐身上。

    尽管一肚子问号,木鱼却什么都没说。

    司乐冲着她招手,跟招呼自家小猫似的:“小木鱼,压轴戏要开场了。”

    ***

    凌晨两点五十,红河剧院。

    司乐将木鱼送到了大厅门口,笑着说:“你先进去,我有点事儿,稍后就到。”

    木鱼直视着司乐,没有能够从他脸上发现什么,点点头:“好。”

    “乖。”司乐摸了一下木鱼的头发,觉得手感不错,又摸了两把,“等我。”

    一旁的杨杏的冷笑一声,让司乐下意识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这俩看着哪像搭档,简直就是一对父女。

    木鱼对司乐时不时抽风习惯了,倒是难得见到一个能把司乐收拾住的人,下意识的多看了杨杏几眼,见她气质沉稳到有些死沉,和上次截然不同。

    上一次,杨杏看着虽然沉稳,却是有着她年龄带着的稚嫩。

    杨杏觉察到木鱼的目光,瞥过头去,率先一步迈进了大厅:“我先进去了。”

    木鱼看了一眼司乐,追上了杨杏。

    杨杏对这熟悉的就像是自家的前院,她开了灯,领着木鱼走到了观众席上最好的位置。

    “坐。”

    木鱼坐在了杨杏的身侧。

    杨杏打了个响指,大厅的灯灭掉了大半,微弱的灯光投射到两人的脸上,即使靠的很近,她也很难看清木鱼的表情。

    黑暗中,她突然笑了起来。

    “真有意思。”杨杏视线落在舞台,“说起来,我倒是听说过你们的存在,只是没想过是真的。”

    “我们?”

    “太衡五组,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木鱼也听过不少的小道消息:“说我们卫道除魔,各个冷心冷情冷肺?”

    两人语气轻松的像是在拉家常。

    “是啊,说你们严苛冷血——就像是戏本里的黑脸,执掌法度,不近人情。”

    “我们每个人的个性不一样,司乐比较随性,我性格比较随心。”

    “司乐——你们是师徒?”

    “司乐算起来,应该是我师叔辈的。”木鱼语气很平淡,“你要是遇见的是我师父,估计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了。”

    一个在现实生活中飘荡的戏灵,因对戏曲的各种念想而生。

    虽然目前没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可她的特性决定了,她难保有一天不会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哪怕这个戏灵,这次只是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到头来也的确出手灭了祸源。但是师父的个性,连木鱼说收拾就收拾,对待一个有私心的戏灵,最好的方法当然是处理的一干二净。

    确保,没有下一次。

    杨杏笑的不以为然:“我还真是走运。”

    《牡丹亭》准时上演,和上次司乐木鱼两人大半夜爬出来看的那场一样。

    舞台上折射出的幻境瑰丽唯美,周蝶独自一人粉墨登场,没有柳梦梅,没有丫鬟春香,没有刻板传统的父母。

    她一个人撑起了整部戏。

    “十六年,寸步未出阁楼地。从不知,咫尺之遥别有天。步□□,此身犹如脱龙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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