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戚对裘公子的印象,大概是墨鲤把金丝甲塞过去,自己随手把那匹讨厌的马塞过去……美其名曰让无辜被牵扯到圣莲坛破事里的裘公子能逃命,实际上是打发了那匹总是讨好墨鲤的马。 裘公子确实提到自己家里有位族叔,跟殷夫子是好友,后来分道扬镳,族叔南下渡江一去不回。 虽说这世间姓裘又有大志向的人不少,但未免太巧合了一些,那位殷夫子的昔年故交,裘公子的族叔会不会就是裘陌呢? 孟戚不敢肯定。 因为挑起荆州冲突的那位谋士很是高明,殷夫子就平庸多了,这两人如果曾是友人,裘陌交友也太不挑了。 墨鲤在悬崖前停了下来,他需要下去采药。 刀客立刻提醒西凉人可能就在附近,这里十分危险。 “……其实,你说了如此多,还没谈及你是怎么进山的,又怎么踩中陷阱。”墨鲤望向刀客,后者的表情僵住了。 多年杀手生涯,一朝翻船,紧跟着就是一翻再翻。 宿笠几乎翻船翻得头晕心塞了。 他握紧了刀,面对第一个让自己翻船的墨鲤,有点拉不下面子。 偏偏这时他又看到沙鼠从墨大夫衣襟处钻出来,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 “……” 宿笠深深吸了口气,颓然地说起了自己的倒霉经历。 且说昨日他直奔飞鹤山,孟戚墨鲤没有找到,却越走越觉得异样。 从头到脚的舒畅,起初宿笠还以为是外面太热,飞鹤山凉快又风水好的缘故。 然而逐渐的,一种异样的感觉也随之而起,他渴求着这里的一切,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催促着他往山的更深处进发。 “我可以在这里突破刀法,这是个好地方。”宿笠握紧了刀,郑重地说,“可能是我的刀在提醒我。” 墨鲤欲言又止。 沙鼠眯着眼,笑着打了个哈欠。 山雀还在竹篓里努力地往上爬。 “……于是我循着感觉走,半途忽然遇到了西凉人,他们说知道我的身世。”宿笠眉头紧皱,他不知道那是阿颜普卡布置好的,原本准备用来对付跟孟戚墨鲤同行的自己。 墨鲤有些无奈,当真是布好的陷阱不会浪费,他们没去,刀客还是一头撞了进去。 “其实我记得自己的身世,双亲早早去世,我被卖到了荆州,但我并不知晓双亲是何方人士。”宿笠有些烦闷,他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寻这个线索,索性全都说了出来,“阿颜普卡曾经提过,有一位医术了得的江湖前辈在山中救了一个大腹便便的妇人,那就是我娘,故而我经脉与人有异。又说那位前辈年事已高,淡泊名利隐居山中不问世事,也曾与他有恩,谈过当年之事。我想见那位前辈,阿颜普卡则说总有机会……” 刀客说前半段的时候,竹篓里的山雀一惊,随后恍然,原来这是当年自己曾经无意中帮了一把的妇人生下的孩子啊! 然后越听越不对,阿颜普卡不像是在说飞鹤山龙脉,反而像是在指阿那赫多山。 这是要冒名顶替? ——要骗我要杀我,还要把那个孩子骗去给阿那赫多山卖命? 山雀愤怒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宿笠特别顺眼的山雀发出了护崽一般的恼怒叫声,翅膀拍得竹篓直晃。 墨鲤心累地揉额角。 作者有话要说:沙鼠若有所思,宿笠这样好骗,会不会是因为飞鹤山龙脉的缘故? 沙鼠:降智!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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