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倏然拉近。 “唔…” 她被他攥得有点痛,迎上男人幽冷的浅灰色瞳仁。 他盯她几眼,凤眼微眯,笑了起来。 “今晚不准锁门,我陪你睡。正好明天帮你收拾行李。” ** 这一晚,宋初亭戒备地坐在床边,紧张地舔舔唇角。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她低着头,一下下抠着指甲,也不知道自己在矫情什么——难道她还能和江叔叔在一起吗? 那件事后,江叔叔就彻底消失,再无音信。 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哪里。 况且,就算能找到他。 她那么对他,他还会接受自己吗? 其实从那天起,宋初亭就告诉自己真的要断掉了。 可是,就算如此,她还是没有办法真正接受尹肆。 上一回两人闹成那样,也是因为那天是他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五年下来,两人没爱情也有感情,尹肆给她庆祝完,夜里…拿领带绑住了她的手腕。 宋初亭以为自己能接受,可是到最后,她还是没控制住,手腕勒出血痕也要挣脱,还拿床头的花瓶砸了他的头。 事后,宋初亭跪在男人身侧,低低地喊了声“肆哥”,也认真道了歉。 可是男人坐在地上,推开她的手,金属假肢泛着冷光,眼底同样阴郁寒凉。 今天,可能又是这样的结局吧。 宋初亭忐忑地听着水声。她知道他腿脚不便,一定会洗上很久,踌躇半晌,悄悄地摸到了门把手。 门从外面被反锁。 宋初亭低下头,神色复杂,不安地盯只门锁,又试了两下,蓦地听见身后拐杖落在地上,以及慢慢的,沉缓的脚步声。 “还跑?” 尹肆盯着那只仍忘记戴上婚戒的手,再无法忍耐,脸色阴沉能滴出水来。 这三个月。 天知道他是怎么过的,他以为她会按捺不住给自己打电话,他们到底做了五年的夫妻啊,还一同养育着漂亮的孩子。 即使他常常对她冷脸,态度冷嘲热讽,但是谁都看得出来,他不过是端着罢了。 或者,他想,哪怕她再主动打一个,再道一次歉,喊一句“肆哥”,他便愿意原谅她,再等等她。 可是…都没有。 离她去t国拍戏的日子越来越近,她仍没有。 “我…” 她话没说完,尹肆这回再忍不下去——一手扯过她手腕,往后一拽,猛的将她压在松软的大床上。 假肢与古老的床脚碰撞,发出慑人的声响。 下一秒。 男人灼热的气息撒落下来,那是曾经纵欲后被强行压抑的禁/欲气息,混杂着他身上那股高级香水味,还有沐浴后清冽的体香,斯文的,散发着贵气的,也是…很陌生的味道。 宋初亭并不厌恶,只是,接受不了。 生理上接受不了。 特别是… 隔壁就是宋琮。 “尹肆…” 她惊叫,下意识回避。 可男人动作愈发狂热,肌肉绷紧,浑身充满了力气地压着她,宋初亭挣扎几下,面色涨红,见挣扎不开,小腿忍不住一下下踹向他, 她不知道自己最后踢到了哪,只见他脸色大变,猛的将她双手紧紧扣住,按在头顶上面。 男人俯下身,睡袍滑落,露出一片精壮胸膛,寒声: “你还想着你那个叔叔?” 宋初亭身体一抖。 这是五年来,他们之间第一次提到那个名字。 是个禁忌。 “是不是?” 宋初亭别过头,不说话。 尹肆冷笑一声,眼底阴翳,“你还想着过几年跟我离婚再去找他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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