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翻之后,他便辞官回乡,就连新上位的皇帝东方仲永抛来的橄榄枝,他都敢弃若敝屣。 然而,正因为他的刚直,在他死了之后,孟氏一族便开始夹着尾巴做人,背上了“前朝余孽”的莫须有罪名。 而他们这四口直属家属情况更惨,不仅要在皇帝明里暗里的监视中瑟瑟发抖低调行事,后面还倒霉的被上山书院出来的学子——上官鎏,抓到了可大可小的谋逆把柄,威逼他们一家服从于他。 他目的很明确,他看上了孟均独子孟鹤棠过人的才智,要他帮他舞弊考取一甲功名。 “鹤棠,爹知你不想,但为了全家安生,你不可退缩!否则,我们将要过上过街老鼠一样的日子。” 经过漫长的等待放榜的日子后,都城终于传来消息,上官鎏得了一甲探花。孟家上下喜极而泣,安心等待上官鎏将儿子送回。 没几日,孟府果然等来了上官鎏的车马,但也等来了一伙嚣张的地痞匪徒,闯进孟府大肆破坏烧杀,奴仆几乎都死了,康氏和小女儿被抓走,就连一直隐藏身手的孟均终于全力反抗厮杀,最后也不胜武力,被打得遍体鳞伤。 上官鎏拉起被捆绑的孟鹤棠,揪住他的头发,逼迫他看着自己的父亲奄奄一息,面目全非的惨样。 一张写着三甲传胪的榜单,轻轻地拍在了孟鹤棠泪流满面的小脸上。 原来孟鹤棠给他考得的名次是三甲传胪,一甲探花是上官鎏祖母去当今皇上那求来的。 孟均上下这时候才知,上官鎏的祖母,是皇帝东方仲永的奶娘。 “我告诉你孟均,你们孟家要么乖乖做我们上官家的狗,凭我祖母与皇帝的关系,你只要和我们上官家交好,慢慢就能洗脱你们孟家反贼的身份。” “可你们要是想不开,与我上官鎏作对……我就可以拿你们谋反的证据报给皇上,就算没有这个证据,只拿你儿子给我舞弊一事上报,都够你们全!家!杀!头!而我上官鎏嘛……哈哈哈哈哈!!只要我祖母一日在,我们家便会毫发无损!” “你不必以为我贪得无厌,毕竟我也是个懒人,能不麻烦就别弄那么多了。我可以让你和你夫人团聚,更不拿你们家一分一毫,我只要一件我没有的东西……那就是你的儿子!哈哈哈!我会让他记住你们是他的生父母,所以会保留他的名,从今以后,他就叫上官——鹤棠——” 就这样,八岁的孟鹤棠被上官鎏强行带回了洛湖家中,过继做了上官鎏的儿子。 上官鎏也曾担心这小孩不听管教,吃里扒外,没少在他面前灌输他若不听话,要逃走,他远在崇延的家人便会死无葬身之地,只要他在这里乖乖的,或许他还会让他偶尔回家探亲。 不知是威逼成功还是他根本就不懂如今是什么情况,孟鹤棠除了不爱说话,并无其他反抗。 最让上官鎏感到高兴的是,他不排斥和四岁的女儿上官绾,只有和她一起,他才会露出一点笑容。 没人想得到,他会对上官绾好,只因上官绾有一头和妹妹一样乌黑油亮的头发,看着这头头发,他便会想起心爱的妹妹,告诉自己绝不可以忘记仇恨,要让上官一家血债血偿。 他不会束手就范做他们上官家的儿子,现在表面的温顺,只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他一直在找办法,找契机,找可以利用的一切帮助他能逃离这炼狱。 机会很快便来了。 那天是上元夜,上官绾使性子要去逛花灯街,上官鎏家中有客无法陪同,便让夫人带侍卫奴仆同去,那时的孟鹤棠在他家住有两个月,已和他们每一个人相处得融洽和睦,乖顺得好像真是他们的亲儿子。 上官夫人喜欢看戏,刚好看到路边有人搭台唱戏,还是她最喜欢的《盗御马》,便坐下不肯走了,带着下人看得是津津有味。 孟鹤棠亦是被戏台上的演绎吸引得眼都不愿眨,为他们生动的表演深深折服,不明白他们怎么做到上一秒嫉恶如仇,下一秒痛哭哀叫。 收放自如,毫无破绽。 再看看台下,这些将戏台围得严严实实的人们,哪一个不是被台上人的表演深深吸引,随着他们笑而笑,随着他们悲而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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