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也不知道,她这边发生了好多事,明明每天睡前都一遍一遍渴望着他能拨通她的电话,说点什么,问点什么,她就能一口气将所有的委屈与不忿统统诉诸于口。 昭夕语塞,千言万语堵在喉头,却不知从何说起。 太多了。 他错过太多了。 面对他的追问,昭夕带着一点哽咽的声音反问他:“多久回来?” 程又年沉默片刻,才说:“暂时还回不来。” “我现在就想见你,程又年。” 精疲力尽下,昭夕忽然有点孩子气,明知这样说很可笑,却还是赌气这么说了。 良久,程又年才说:“对不起,昭夕。” 虽然他连他在忙什么,为什么回不来,都没有办法解释一句。 两人破天荒沉默着,谁也没有再说话。 最后是昭夕慢慢地,慢慢地吐出一口气,说:“我开玩笑的。你忙你的,不用回来。” 程又年没能说出话来。 她又出人意料地笑了笑,“是出了一点事,但是会好的。” 爷爷说的很对,求人不如求己。 她一不知如何告诉程又年,二是告诉了他,他也无能为力。又有什么说的必要呢?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无力,明明很用力地思念着对方,却没有办法言明。 你有你的世界,我有我的苦难。 你要遵守保密条约,我亦不知从何说起。你帮不上我,我也无法走近你。 第62章 第六十二幕戏 北京城一年到头下不了几场雨,今日老天爷一变脸,似乎要将一整年的降雨量都补上。 雨水急速冲刷着车窗,像是拼尽全力要砸破障碍,天地间一片雾霭,几乎看不清外面的情景。 昭夕靠在座椅上,很久很久没说话,直到左侧窗户忽然传来两声闷响。 有人在敲窗。 她一惊,侧头才看见有人站在外面,打了把伞,身影被雨水润得模糊不清。 昭夕把车窗降下一条缝,看见宋迢迢站在雨幕里。 雨势太大,雨伞都遮不住,再加上夜里风大,她紧紧攥着伞柄,就这样,伞还被吹弯了。 “这么大雨,你出来干什么?”昭夕一怔。 “开门!这么大雨,谁跟你站在这儿讲话?” 咔嚓一声,昭夕下意识开了车内锁。 宋迢迢匆忙收起雨伞,坐进副驾驶时,一身都湿透了。 昭夕嘟囔了一句:“真皮座椅就是这么让你给糟蹋的……” “要不是你,我至于淋成这样?” 宋迢迢也气不打一处来,语气一如既往的刻薄,只是在侧头看见昭夕还泛红的眼睛时,尾声又放轻了,收起了气话。 昭夕意识到自己这会儿有点狼狈,立马别开脸,看着前方的雨幕。 “你出来干嘛?” “出来看看你哭断气了没。” “谁,谁哭了?”昭夕绷起脸,立马否认。 “得了吧,在我跟前装什么女金刚啊。”宋迢迢就跟在自己车里似的,动作熟稔打开面前的柜子,抽了两张纸巾出来,递给她,“擦擦眼屎。” 昭夕:“……” 她没好气地接过纸巾,重重地擤擤鼻涕,全无女神形象。 宋迢迢听见那响亮的声音,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这会儿怎么不维持形象了?” 昭夕:“在你跟前有什么好维持的?” 宋迢迢点头:“也是。出来之前我没吃止吐药,你要矫揉造作,我还得吐你一脸。” 车内短暂地沉默了片刻。 昭夕才问:“你看见新闻了?” “本来没看,这几天一直在律所加班,有个案宗很复杂,熬夜熬得我头疼。结果今天一回家,就听见隔壁鸡飞狗跳,老爷子的声音怕是隔着八条街都能听见。” 昭夕:“……” 宋迢迢接着说:“我问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