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夕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半晌,他的目光从屏幕下移,与她在半空相遇。 程又年点头:“认识。” * 昭夕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那在酒店,在片场,为什么说不认识?” “那种情况下,如果我说认识,大概会被强拉着去签什么保密协议。”程又年望着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索性说不认识了。” 昭夕都惊了,竟不知该从何说起。 “那,那既然认识我,为什么还那么不待见我?” 程又年喝了口酒,垂眸道:“只是觉得既然是两个世界的人,本来就没什么交集,也不必多费唇舌。是满面笑容,还是不苟言笑,又有什么差别。” 怎么就没差别了? “那现在难道不是坐在一起喝酒吃肉了?” 他笑笑,“是挺出乎我意料的。” 他是那样安静地坐在对面,永远云淡风轻的样子。 昭夕仿佛忽然意识到,他的确一直都在拒她于千里之外。他们之所以走到今天,同坐一桌吃肉喝酒,完全是因为她的强硬主导。 在塔里木时,是她上赶着去黄线里找人当群演。 和林述一的绯闻澄清后,他也根本不愿透露自己做了好事,是她守在门口拉他和罗正泽来吃饭,又在地下停车场问出了真相。 同坐一班飞机,是她刻意为之。 如今能在在一起吃饭,也是她不顾他的意愿,强拉着他扮演男友。 …… 酒精上头,人会更快意恩仇。 多少话平时顾忌傲气和自尊,是不会轻易说出口的,但此刻也都畅通无阻。 昭夕缓缓放下酒瓶。 “那要是今后我不给你添麻烦了,你就打算和我形同陌路了?” 程又年沉默一瞬,抬眼看她时,眼神是安静的。 “也找不到继续产生交集的理由吧。” 酒忽然就不好喝了。 一桌冷菜,到底还有什么留下来的必要? 昭夕把又开了的两瓶酒仰头喝光,心道,果然男人都一样,给脸不要脸,她以为两人相谈甚欢算朋友了,结果搁他这,全是被迫接受。 总觉得连这顿饭都是她死乞白赖来的。 哈,说出去谁信啊? 以后谁再热脸贴冷屁股,谁就是孙子! 喝。喝完她就走人。 她不再理他,只一个劲喝酒,专心看自己的电影。 程又年的视线也落在大屏幕上,结果一不留神,就忽略了对面的人一瓶接一瓶下肚的酒。 等他回过神来,再看桌面,空瓶子已堆了不少。 他诧异地阻止她,“少喝点。” “萍水相逢,这位先生你管的真多。” “……” 看那不讲理的样子,目测已经喝多了。 程又年也有了些许酒意,但神志还是清明的。他拦下了她再拿酒的举动,朝前台招手,“结账。” 离开时,眼前的人已明显上了头,面色绯红,眼睛亮得不像话。 “能站起来吗?” “怎么不能?” 她蹭的一下站起身,脚下直打晃,很快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程又年一阵头疼,嘱咐她:“先把墨镜口罩戴上。” “我不。”倔 “大衣穿好。” “我不。” “我们该走了。” “就不。”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