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看,都怪我!妧丫头也是为了陪我,早知道她酒量这么浅……” “嘘——别,吵……晕……” 季妧晃了晃脑袋,打断谢寡妇的话,接着双手撑着炕桌,想要站起身,结果腿一软,又坐了回去。 她懵了一下,仰脸看着关山,又开始傻乐。 关山眼底闪过一丝无奈,伸手将她从炕上抱起,收拾好后,转身跟谢寡妇招呼了一声,而后直接出了东屋。 谢寡妇和胡细妹全程傻眼。 谢寡妇回过神,赶紧推胡细妹:“快给他俩送盏灯……” 胡细妹匆忙下炕去追,没多久就回来了。 “关大哥说不用。” 回想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关山也不管有没有外人在场,直接抱起季妧,给她穿鞋,完了又用披风将人裹严实…… 胡细妹一个小姑娘,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脸红之余,又为季妧开心——小妧姐是真的嫁对人了。 季妧被披风裹的透不过气,使劲挣了挣,终于露出脸来。 满脸热意接触到冷风,舒服多了。 就是感觉路有点颠,车也有点晃。 “开、开慢点……” 关山:“……” 眼看季妧又从披风里探出一只手来,贴着他胸膛一阵乱摸,嘴里嘟囔着“一定要系安全带”之类的话,关山忍无可忍。 “季妧!” 明明已经告知她这酒易醉,她倒好,在家喝不着,跑到别人家来喝。 难怪都出门了还要拐回去把酒提上,原是早打算好了的。 酒量差,还不懂浅尝辄止,不醉她醉哪个? 若不是胡细妹中途去西屋给他和胡良也送了一壶,等他发现,还不知会如何。 季妧感觉手腕又动不了,睁开眼看了看,乌漆嘛黑,什么也没看到。 但这熟悉的气息,她知道是关山。 兀自笑了一阵,往他靠了靠。 “关山,我,有话……跟,你说。” 轻柔的呼吸喷洒在颈间,那一块的皮肤瞬间灼烫起来。 关山本不想搭理她,奈何忍得辛苦,只好说话分散注意。 “说。” 季妧抬了抬脑袋,凑近他耳朵,自以为小声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我、想、跟、你,谈、个、恋、爱。” 脚踩在雪地上的吱嘎声蓦地消失,仅一瞬,复又响起。 和季妧待的久了,她嘴里偶尔冒出的那些稀奇古怪的词,关山差不多已能猜出是何意。 恋爱就是——“我心悦你”的意思。 充斥在胸臆间的怒气突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到让人无措的情绪。 关山侧脸,垂眸盯着她:“你之前,也这样跟宋璟说过?” “宋璟……”季妧混沌的大脑想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启动,“他……” 关山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她只念了个名字便沉默了下来。 心如夜色,一沉再沉。 却不知季妧也正在生气。 还有什么能比初恋被未来夫君全程围观更窘的事。 在未来老公眼皮子底下初了个恋,难道至此要被揪一辈子小辫子。 想想都憋屈。 “之、前那次,只能算恋爱未,未遂。怪我咯?你也不想,想,你当初那个样子,我要是绕过宋璟、看上你,那一定不是因为爱情,肯定是我眼瞎、脑残、还…有病!” 瞧瞧,被火气拱的,说话都利索了。 关山听完,一时竟不知该作何表情,总之十分复杂。 “你现在看上我,岂非同样眼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