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风道:“我来之前,十一答应了我,等我回去再处置你的家人。你自裁吧!你自裁了,我拼了身家性命,保住你一家子人命。只富贵荣华,以后不要再想。” 李大郎道:“好。” 他想抽刀,那刀竟卡在鞘中,怎么也抽不出来。 李卫风抽出自己的刀丢到了他面前。李大郎捡起来,手腕翻转,刀尖对着了自己的腹部。 只是明明想好了要死得壮烈些,那手却一直抖。 李卫风再看不下去,走过去握住了他的手:“大哥,我送你。” 李卫风发力,钢刀刺入了李大郎之腹。 李大郎道:“老七,多谢你。” 说完,人软了下去,先跪在了地上,又倒了下去。大股的血从食管倒灌,自嘴里流出,痉挛几下,终于死去。 李卫风站在那里许久,仰头望着屋顶,眼泪终究是流了下来。 人生几十年,恍如一梦。渐行渐远,都模糊了当初的少年模样。 亲兵们不敢出声。邶荣侯擦干了眼泪,道:“收敛大郎,我们带他回云京去。” 说完,他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李卫风回到云京的时候是十月,此时南方已经传来大捷,郑氏亦覆灭。江南势力最强的三大著姓皆亡,其余诸豪强、姓氏纷纷俯首归顺。 李固,终于是成了天下共主。 比谢玉璋的前世更早更快。 李固与李卫风前后脚,差了半个月回到了京城。 谢玉璋着着钗钿礼衣,在丹阳宫迎接他。见着李固,忍不住先笑了,道:“陛下黑成这样,在云京郎君榜的位次,又要跌了。” 李固大笑,走过去一把抱起谢玉璋,便往內殿去。 侍女们莫不掩袖而笑。 阳光透窗,床帐也未放下。 男人精实的后背,肌肉凹处,汗滴凝成了水,每一次起伏,便蜿蜒流下。 古铜与雪白,雄健与柔软,交错纠缠,吞纳,浸润,交换。 每一个毛孔都在明亮的阳光里纤毫毕现。 谢玉璋睁开眼,看见了李固的眸子,有爱有欲。 爱欲都正浓。 李固也看着她,看她睁开了眼睛,便吻住了她的唇。这红唇的芳泽,他永远也尝不够。他伐挞愈狠,令她如狂风骤浪中的一叶扁舟,只能随他颠簸。 他爱她的吟哦呜咽。 他爱她眼睛湿润,失神呢喃。 他爱她咬着他的肩头、手臂,又或是指甲划过他的背,惊惶喊他的名字。 如今世上还敢叫他名字的人,便只有她。 李固不觉得被冒犯,只觉得欢喜。 无限欢喜。 待云雨数度,抱着她入浴将她好生清洗,再放回床上,天色已经黑了。 “你体力不如从前了。”他抚着她的背,笑得眼睛弯了,“这么快就不行了。” “我日日都在宫苑校场里练习骑射,也拉伸筋骨,体力一直未曾变过。”谢玉璋没好气地说,“你不看看你自己今天什么样子,饿得眼睛都绿了似的。也就是我体力好,才没被你折腾散架。” “嗯,韧性还是很好的。”李固赞道,“很拉得开。” 谢玉璋踢他,只此时手脚都绵软无力,如挠痒痒。 李固大笑,压住她手脚,细细吻她。 “对了,我从江南带回来一个人。她是郑氏女,极擅歌舞。”他道,“回头让她跳舞给你看。” 这个郑氏女战乱时流落在外,后来被人作为舞姬进献给了李固,也被人称作人间绝色。 李固说她“不及昔年宝华公主多矣”,但她还是入了李固的后宫。 今生,她也来了,还来得这样早。算起来,这个时候,她大约还只有十五六吧,真是花苞一样娇嫩的年纪。 “哦,好。”谢玉璋道,“要给她什么位份?” 李固却看着她平静的眉眼,心中想,她为什么如此平静,她为什么一点都没有不开心或者难过。 她大婚第二日便谏言选秀,她是想做个千古贤后吗? 每个帝王都梦想着有这样的皇后,宽容大度,胸襟广阔,母仪天下。得后如此,是帝王之幸。李固也清醒地知道那样是最好的。谢玉璋将后宫与前朝的形势都看得明白,她的谏言也是正确的。 只李固心中始终有一分耿耿,始终在那里,下不去。 他知道,他又贪心了。 只他遇到谢玉璋,便总想贪心。 “给什么位份。”他说,“让她跳两场舞给你看看便是,五哥还等着呢。我说了不要,五哥和八哥为她撸膀子比试了一场,五哥赢了,回来路上已经收了她。” 谢玉璋诧异看向李固。 李固的眸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