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到现在,都没有已婚妇人的模样,眉眼间依然还带着少女的天真。 知道了林斐的事,她只难过落泪,却不知道该与谢玉璋说什么。因为她们二人与林斐的关系,实不知道该是谁安慰谁。 谢玉璋沉默地等到了林谘回府。 见到林谘,她站起来,只喊了声“三哥”便说不出话来。 你不可以哭,她对自己说,你有什么资格在二哥哥和三哥的面前哭呢。该是由你来安慰他们才是。 林谘的脸上没有笑意,也没有怒容,他此时的面孔就像李固一样让人看不出喜怒。谢玉璋还没有见过这样的林谘。 因从前,林谘见了她,也总会绽出笑容。 “我知道了。陛下都与我说了。”他颔首道,“景山还未归来,等他回来再说。” 只他沉默许久,缓缓说:“不管结果如何,斐斐……一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谢玉璋的眼泪一下便被他激出来。 林斐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前世,她用了自己的一生来报答她那一点子恩情。直到她最后死的时候,林斐都在她身边。她把她的一生都给她了。 今生,谢玉璋自己站了起来,扛起了一切,以护住林斐为第一要任。十年茫茫都过来了,怎地到了该圆满幸福的时候,又走回了老路。 她流泪道:“她以为她报答了我,那我又要怎么样才能报答她呢?” 她和她之间,什么时候才能真的两清,才能真的是个头,才能真的各自安好呢? 看她流泪,林谘把手负在身后,许久,轻声道:“……别哭。” 杨怀深回京,已经是七月中旬。 李固到公主府的时候,谢玉璋在校场练箭。 李固看她一箭正中红心,颔首:“你的箭法已经很好。” “只开不动强弓。”谢玉璋道,“陛下最多开几石弓?” 李固道:“最强开六石。” 谢玉璋道:“世上没有更强的弓了吧?” 李固道:“也只是能开,日常还是用三石。” 谢玉璋道:“能用三石的也没多少人。” “还好。”李固道,“大郎、七哥、敬业都能。” 谢玉璋张弓搭箭,到这时候,李固才道:“景山回来了。” 那一箭本瞄准红心,因李固这一句,便脱了靶。 谢玉璋霍然转头,看着李固。 李固道:“林氏还活着。景山没追上。” 还活着,活着就好。 李固看到谢玉璋撑了许久的肩头终于放松了下来。她道:“活着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李固点点头。 谢玉璋又射了一箭,这一回,正中红心。 她问:“陛下何时南狩?” 李固道:“我的船已造好,只将士须适应。” 飞虎军以北方人居多,许多人不会水,也一辈子没坐过那么大的船。 李固说:“最迟明年,或许今年冬日亦可,看情况。” 谢玉璋道:“若荡平江南,屠了高氏吧。” 李固答应:“好。” 谢玉璋道:“带她回来。” 李固承诺:“只要她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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