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玉璋将她诓骗至勋国公府强将她留在云京之前,她从未想过谢玉璋会对她说谎。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林斐问,“什么叫知道未来?那是什么意思?” 谢玉璋擦擦眼泪,撑身坐了起来,林斐也坐了起来。两个人拥着被子说话。 “我做了个梦,还记得我那次被魇着吗?我做了一个得很可怕的梦,在梦里,我过了一生。” 谢玉璋缓缓地,以“做梦”为说辞,和林斐分享她知道的那些事。 她给她讲了和亲之后遭遇的种种,阿史那大婚夜硬闯,夏尔丹强夺,乌维抛弃,大赵的覆灭,以及最后……她们是如何回到云京。 林斐听得骇然。 因为谢玉璋的目光是聚焦在空气中的,她讲述中途不曾磕绊过,那种感觉,与其说是讲一个梦,更像是讲自己的经历和回忆。 而她讲述的那些遭遇,林斐光是听着都心疼得抽抽。 “是梦啊!是梦!”林斐心疼地搂紧谢玉璋,“别怕,别怕。” “不……”谢玉璋却咬牙道,“不是梦,我活了那样的一生,最后,是你握着我的手送走了我。” “不管是不是梦,总之,现在已经跟你那梦里不一样了是不是?”林斐问。 谢玉璋点头,落泪:“我尽力去布置了,我没想到王石头会那样没用。” 林斐问:“王石头又是怎么回事?” 谢玉璋便给她讲了,她们两个被送到蒋敬业手里的时候,王石头和他的弟兄们是怎么样一身肝胆地闯入大穆军营去救她们。 “原来如此。”林斐点头,“怪不得,你把这几个人都提拔了上来。我原就觉得奇怪。” 几个月前的那许多小小的困惑,如今都有了答案。谢玉璋突然的成熟、种种举措,便都有了逻辑可循。 震惊过后,困惑解开,林斐便飞快地理了理思路。 “所以,大赵会亡,而我们终有一日会回云京去。”她抓住了最重要的两点。 谢玉璋点头:“是。” 她挫败地说道;“可这中间的日子太难了,我、我努力想去改变,提前做准备,可都失败了。” 林斐道:“怎么是失败呢?你看,你第一道难关,昨晚,不是安然度过了吗?” 谢玉璋黯然道:“那全是运气,李固他全然是临时起意才折返回来,才……” “你错了,珠珠!”林斐打断了她,她的眸子闪闪发亮,“我觉得不是运气。” 谢玉璋诧异:“不是?” 林斐问她:“梦里的你可曾关注过李将军吗?” 前世吗?谢玉璋答道:“没有。” 林斐问:“那么梦里也是他为你送亲的吗?” “是,”谢玉璋叹道,“但我那时不知道。前……梦里的我,是从前的我,只知道哭泣自伤,什么有用的事都没做。” “看吧。但你现在知道,你还知道他未来是什么人。所以你提前去接近了他,梦里他或许是不在你身边,也或者因为身份、因为跟你之间的牵绊没有多到值得他出手,所以那些不好的事发生了。” 林斐越说脑子越是清醒,眼睛中有光彩。 “但现在你提前做的事对他造成了影响——你别瞒我,我不信你看不出来他喜欢你。是了,这就是牵绊啊。你不断地接近他,让他对你喜欢越来越深,深到昨天晚上他不放心特意来看看你,结果呢,阻止了那老东西!” “你看看,这不是偶然和运气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