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载体,被分崩离析后的绝望,和心如死灰。 他想,他已经无能为力了。 也许,他现在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为了她,为了李琛,也为了他自己,只有这一条路了。 “咕噜” 一个桔红色的毛线球,忽然无声,又似有声的滚到他脚边。 他愣愣的看着,不由自主的,缓缓抬头。顺着那线,一点一点的向前挪。 直到线的那头,被慢慢拉起。 那个,和他同床共枕,和他生儿育女,和他相伴相随,一起到白发苍苍的老妻,走进他的视线。 她老了。 她不像以前那样好看了。 她曾经光滑而白晳的脸上,如今布满了皱纹。 就连那曾经如墨缎般的青丝,如今也变成了蒹葭苍苍,白雾茫茫。 “老粟?你怎么回来了?”乔娅拉着毛线,一脸惊讶。 但很快,她就感觉到,站在门口的粟和平,是那样的疲惫,那样的绝望,那样的寂寥。 胸口一闷,她脸色哗变的吸了口气:“出什么事了吗?” 粟和平扩散的瞳仁,重新聚焦。 呵了一声,他喃喃道:“是啊,出什么事了。” “出什么事了呢?”紧跟着,他语调上扬,粗声粗气的向乔娅质问。 乔娅吓的往后退了半步,捂着胸口,一头雾水的回他。 “你怎么回事?你问我干什么?到底出什么事了???” 话一说完,乔娅才觉的,自己不应该害怕自己的男人啊,他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所以,回家来才会一脸的失魂落魄。 那这个时候,她应该要赶紧扶着他,先让他先坐下喝口水,平平气再说的呀。 百转千回里,乔娅丢掉了手里的毛衣,赶紧上前,想要把粟和平,掺扶到沙发上。 可抑郁难平,又心如死灰的粟和平,那里还肯让她靠近。 他冷漠的绕过她的双手,麻木而笔直的走了进来。 往沙发上一躺。 阖着双眼,他低沉而绝望的道。 “乔娅,我们离婚吧。” “……” 乔娅站在原地呆滞了近半分钟,才好像听明白了这句话。 惊骇之中,她猛的回头,尖声大喊。 “你说什么??” “我们离婚吧。” “不是这句,是上面那句。”乔娅惊吓的摇了摇头,喃喃的又道:“上面那句,上面那句。” 粟和平没有睁眼,他能感觉到乔娅在慌乱,在无措,也在……害怕。 可他,心好痛。 “我们离婚吧。” “我说了!!!”乔娅开始咆哮:“我说了不是这句,是上面那句,上面那句,你不懂吗?是上面那句!!!” “没有上面那句,只有这一句,我们离婚吧。” 咣当, 粟和平的这句话,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那根稻草。 稀里哗啦,无数的镜片跌落了一地。 是心? 是人? 还是这过往二十多年的回忆? 酸的?甜的?苦的?辣的?温馨的?痛苦的?喜悦的? 说不清了。 乔娅只知道,她好难过,心好痛,痛的一头雾水,也痛的莫明其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