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驸马爷,里面请吧。”姜河笑道,在前面为他们引路。 陆晚晚讶异道:“父皇不是公务繁忙?不若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他。” 姜河道:“陛下的要事便是要见公主。” 陆晚晚嘴角微微扬了扬,笑吟吟地跟在姜河身后,走入殿内。 皇帝正在伏案批阅公文,听到脚步声,抬眼一瞧,见碧玉般的两个人走了进来。他将手中的纸笔一放,道:“你们来了?” 谢怀琛和陆晚晚弯身正要行礼,皇帝一挥手:“这些俗礼就免了,难道你们在家同谢允川那莽夫也这么客气。” “父皇是天下万民的君父,同父亲自是不一样的。”陆晚晚说道。 皇帝朗声大笑:“朕这君父还不如一普通的父亲,民间百姓的孩儿们都敢在他们父亲膝上撒娇,朕的孩儿们一个个见了朕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 “父皇的天子威仪迫得儿臣都快睁不开眼了。”陆晚晚抿了抿唇笑道。 皇帝心情颇好,又大笑起来。他问:“宫里的东西可合乎你的心意?” “含冰殿的一切都是姜公公亲手操持的,他选的都是最好的。”陆晚晚垂眉敛目,头微微一垂,声音柔和:“多谢父皇。” 顿了顿,她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对了,我听说父皇患有头风症,我在北地遇到一个专治头风的大夫,求了个药方,父皇不若试一试?” 姜河在旁边听到陆晚晚的话,倒吸了口凉气。皇帝的头风症已染上近二十年,大夫看了不少,药也吃得不少,一直不见好。前两年二皇子提过让他保重自己,继续寻求名医看治头风,皇帝还发了脾气。 他心揪了揪,生怕皇帝再对陆晚晚发起脾气。 但皇帝闻言,略一思索,非但没有生气,反倒笑了起来:“皇儿在北地还记挂着朕,朕心甚慰。” 陆晚晚颇为惭愧,又谨记宋清斓的嘱托,不便将他供出,道:“儿臣记得临行前,父皇追出城门,赠儿臣以牡丹,儿臣每每给牡丹浇水,便不敢忘了父皇。” 皇帝龙颜大悦,当即道:“什么方子,拿来试试?” 陆晚晚点了点头,道:“方子我拿给了纪大夫,他会专门为你调养。他说冬病夏治,再过一段时间是那副方子药效最能发挥的时候。” 为了确保万全,陆晚晚分别找岑岳凡和纪南方看过宋清斓给她的方子,他们都说的的确确是治疗头风症的一剂良方。 回京城的路上她又专门找了几个患有头风症的病人,一路随行用药,到了京城,他们都说头风症得到了缓解。 否则陆晚晚也不敢轻易把方子用在皇帝身上。 皇上对治病没有了从前的排斥,姜河一手抚胸,长长舒了一口气。 从晨阳宫出去,陆晚晚和谢怀琛并肩走在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春光正好,两人决定到御花园去逛逛。 谢怀琛小的时候谢允川夫妇南征北战,鲜少在京城之中,他无人看管,有时候他闲来无事便会进宫与宋清斓作伴。 “那个时候我和二皇子都不爱念书,国子监的林太傅有两道山羊胡,说话的时候胡子一跳一跳的,我和二皇子趁他午睡的时候悄悄把他的胡子剪了。下午的书不敢去念,我们就逃到御花园,躲在假山群里打双陆。等宫人找到我们的时候,我们都睡着了。”回忆起童年时的趣事,谢怀琛笑了起来。 陆晚晚觉得有趣,也笑了起来,她的童年过得很贫瘠,没有什么相好的朋友,也没做过这等离经叛道的事情,她知道舅母教养她不易,一直很乖巧,乖巧地学习各种技能。 听着谢怀琛绘声绘色说起从前的事情,她又是羡慕,又是憧憬,那个时候的谢怀琛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然后呢?”陆晚晚侧过眸,眼睛弯得像月亮。 谢怀琛说:“然后林太傅就向陛下告了状,说我们顽劣不堪,又不思进取。陛下一怒之下追问是谁剪的林太傅的胡子,我正要站出来,二皇子将我摁下,自己揽了所有的罪名。林太傅是三朝元老,陛下当年也是他教的,极得圣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