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赶紧去,佐料什么的多放一些,煮得越香越好。” 谢染道:“咱们的马下午的时候刚刚才喂过。” 谢怀琛挥挥手:“别问了别问了,你快去吧。” 谢染知道自己写给月绣的信惹了事,满腹担心,但见谢怀琛胸有成竹十分淡定,便也略放下心来,他立马吩咐下去,让伙房的兄弟们开始煮黑豆。 他们支了一口大锅,专门用来煮豆子,没多久就传出阵阵香气。 谢怀琛在营帐里,坐在案前,写写画画些什么。谢染从外面回来,见他写得认真,帐里的灯光太过幽暗,他又点了一盏油灯,送到他桌边,照亮了几分。谢怀琛停笔驻墨,将那张纸凑在灯下看了看。谢染这才发现,原来这是他自己描着舆图临摹的另一张舆图,与原图不一样的是,这张舆图上有不少的标记。 谢染问道:“将军,你画这个干什么?” 谢怀琛说:“去给羯族人喂马。” 说罢,他让人传令让所有部下前来议事。 等待众人来的间隙,谢怀琛循着黑豆的香气,走到大锅面前,里面的豆子煮得又香又烂,远远闻着就香气扑鼻,谢怀琛深深吸了一口气,笑道:“好香。” 说着,用大勺从锅里舀了一勺起来,拈了一颗喂进嘴里,道:“不错,好吃。” 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人就已经到齐了。 谢怀琛传下军令,左先锋即刻率五千军去往饮马川以东,算上两日行程,十一月十八寅时一刻杀进饮马川,右先锋率五千军赶往饮马川以南,同一时间发动进攻,他将带一万士兵前去饮马川北面葛底山脉;剩下一万士兵则在十一月十八申时正从正面进攻。此时饮马川埋伏的羯族士兵已经两面受敌,摸不清情况,正面的防守便不对盯得过紧,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损失。 只要他们进攻得够快够狠够准,羯族士兵定会仓皇出逃,到时候三面大军以包抄之势合围过去,他们就只能逃往进攻薄弱的葛底山脉。 他将方才所绘的舆图分发给领军的将领,舆图上详细标注了各军的行军路线。 安排妥当过后,众人各自领命,连夜开拔,各赴战场。 谢怀琛不眠不休,赶在十一月十八早晨抵达葛底山脉,他亲自点了三百骑兵,两百步兵,将煮熟发酵了两天,香气越发浓郁的黑豆统统倒在饮马川下来的缓坡上。不仅如此,他还在道上挖了深壕,以雪覆之。另又将此次随行的全部弓箭手都安排在山上埋伏。 就等羯族士兵走投无路,到此自投罗网。 部署好一切,他已两天两夜没有合眼,在谢染的再三催促下,他躺到榻上,闭目睡了一小会儿。 心中有牵挂的事情,就算睡觉也睡不得安宁。 他短短片刻,他连做了好几场梦。没什么美梦,都是些乌烟瘴气的梦境,一时疆场杀敌,一时冲锋陷阵,马蹄乱响,鼓声齐名,闹哄哄的一场梦。 唯独将醒时,竟梦见了陆晚晚。却也不是什么美梦,他们似乎在一个高台之上,那高台在京城,极高,可以望见全京城的繁华盛景。一眼望去,千楼万阙,鳞次栉比。夕阳的余光洒在屋顶,触目皆是金灿灿的一片。陆晚晚便在那高楼之上起舞,身姿曼妙,如同振翅欲飞的蝶。最终她也真的成了振翅欲飞的蝶,从高楼翩跹而下,与落花同归尘泥。他拼命地喊,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挣扎着醒来,才发现是一帧梦境。 虽然知道是梦,谢怀琛还是吓得不轻。 他疲累不堪,但整个人,却心潮起伏,沉浸在两日前徐笑春带给他的消息里,再也睡不着觉。 只要想要她仍孤身一人在羯族军帐里,他便心火如焚。 他早该知道陆晚晚心思柔软,不会放心他独身在外,他该思虑万全,当初留些靠得住的人在她身边的。 他悔恨不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