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徐笑春冷极了,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谢怀琛扯着她围坐在火炉旁,又倒了盏热茶给她喝:“你慢慢说。” 徐笑春将热水饮下后,冻得就快僵硬的身体总算回了些许温。 她将陆晚晚接到他受伤的消息便赶来靖州寻他,一路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给他。 谢怀琛的眉头越皱越深,脸色阴沉得可怕。 当他听说陆晚晚如今在珞珈山羯族军帐里的时候,整个人都绷在那里,脊背僵硬得动一下都痛得厉害。 羯族军帐,犹如龙潭虎穴。 “哥,嫂子说让你听到消息后千万不要着急,她心中有数,一定会想方设法保全自己。”徐笑春看着他阴沉可怖的面容,心下惴惴,将陆晚晚教给自己的话说给他听。 她真怕谢怀琛沉不住气。 但他只是微微颔首,示意她自己知道了,然后又让谢染将徐笑春带下去安顿。 他心中担心、害怕,已经恐惧到了极点。 但如今他是三军统帅,如果他慌了,底下的战士们又该如何?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走到沙盘前研究目前的形势。 这只达阳的精锐部队他已经追了很久,现在放弃无异于全盘放弃,以前战士的鲜血都白流了。可前进,饮马川设有埋伏。 陆晚晚是个很谨慎的人,如果不是确切属实的消息,她不会贸然相告。 如果这几日不是将士大面积爆发雪盲症,以他的行军速度,此时肯定已然落入达阳的圈套之中。 他们一而再,再而三设伏阻击他。 他为何不能利用这次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谢怀琛带上舆图,走出营帐,查看四周的地形。 此处比饮马川的地势要高。 他原本的打算是大军从此杀下去,长驱直入,追击敌军。但如今饮马川里达阳的大军张开了巨口,就等他下去。到时候大军没有连躲避的地方也没有,只能任人宰割。 他走到马厩牵出战马。 谢染听到响动,追出来:“世子,你去哪里?” “不用管我。”话音方落,谢怀琛催动马蹄,跑了。谢染吓得小黑脸都变白了,想要骑马去追,他又变成了远远的一个黑点。 谢怀琛骑马出了大营,沿着山丘跑去。饮马川就在营地正东的方向,他跑了一路,发现这里很平坦,几乎没有什么山峦起势。如果大军用强弓劲孥进行攻击,戎族大军就算是撤退也来不及。 不能从正面进攻,否则肯定会被他们包围。最好是从侧翼包抄,反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苍茫夜色下的饮马川,巅峰有皑皑白雪,映照着长空里的一轮孤月,发出熠熠的光芒,又清冷,又萧索。谢怀琛远远看了一眼前线的战况,便勒转马头,继续沿着舆图往别的方向走。就在营地往西大约两三里的地方,他终于此处与别处的不一样。这里是一个向阳的长坡,往上直通葛底山脉,往下便去往戎族的索古部落。而此处的地势较缓,因为向阳,白雪被太阳融化成水,雪水使地面变得湿滑不堪。他翻身下马,蹲在地上,去摸那泥湿的地面。 他一计跃上心头,又骑马奔驰回营地。 谢染在营帐里担心地转了好几个圈,来回踱了好几回步,部下看到都噤若寒蝉,半句宽慰的话也不敢说。 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时候,忽听外头一声大喊:“大将军回来了。” 谢染欣喜不已,急忙冲出去,迎上谢怀琛。陆晚晚的事情他听说了,不知该怎么宽慰谢怀琛。 正纠结时,谢怀琛拍了拍他的肩膀朗声大笑,对谢染说:“吩咐下去,让他们现在赶紧去煮黑豆。” 谢染不解:“这会儿煮黑豆干什么?” 谢怀琛道:“我要去喂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