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自家的朋友,她认下了。 “果然是本宫后宫里头的内侍,赏。” 周夫人冷冷地笑了一笑,又道:“贵妃娘娘心慈,来闻闻臣妇身上的味道,是不是同公主身上的味道一般?” 齐贵妃知道她身上的迷烟能使人昏迷,便离了远远的闻了一闻,笑着说:“正是一样的味道。” 霍枕宁懒懒抬头,同周夫人对视一眼,又急忙挪开眼神,向着齐贵妃淡淡一笑。 “齐贵妃,此人可是你宫里的?”她追问了一句。 齐贵妃理所当然地点头称是,道:“问问我宫里的老人都知道他,不过本宫不记名字,脸却是及熟的。” 陛下听到这里,想要开口,却听国公夫人大声笑了起来,有些爽朗的意味。 “娘娘,为何在你宫里头内侍相送、全程陪伴的情形下,臣妇还会迷失方向,走进太液池?” 齐贵妃冷不防被这一句话问倒了,一时间目瞪口呆。 皇帝似乎有点醒过神来了,又招手令那湿淋淋救人的小内侍上前来。 “你将你看到的情形通通说出来,若有隐瞒,朕治你死罪。” 那小内侍怕极了,在地上瑟瑟发抖,可说话的声音还是及其稳当。 “臣与秦定奉了娘娘之命,去送国夫人出宫。临走前,娘娘身边的沉璧姑姑说国夫人出言不不逊,家中男人又极力阻止立后,实在是太过可恶,要奴婢二人将国夫人推下水,造成失足落水而死的假象……奴婢吹了迷香之后,将国夫人推入水,可是越等心越慌,后来良心实在难安,便将国夫人救了上来。” 他怯生生地抬眼看向公主,接着说道:“此事同公主无关。” 齐贵妃听的心神俱惊,目眦欲裂,她颤抖着一只玉手指向小内侍:“你胡说八道!” 皇帝此时方才明白过来,他同江微之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的不确定,皇帝扶了扶额,道:“胡说八道?你才刚不是认了两回这人是你宫里的?” 齐贵妃这才知道怕,她在大殿中央,惊惧的像是被抓获的野兽,有些抓狂。 周夫人此时唇畔才带了一丝儿不易察觉的笑意,她看了一眼霍枕宁,与她偷偷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江微之何等的机敏,立时便捕捉到了,自家母亲同公主的眼神交错,他震惊地身子都僵直了——直觉告诉他,母亲同公主,绝对有问题。 齐贵妃面对着皇帝的质问,周遭众命妇和后妃无声的注视,使她如芒在背。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诬陷本宫?本宫何曾叫你行这等事?”她向前疾走了几步,跪在了皇帝的身前,“陛下,臣妾冤枉,一定是有人想陷害臣妾。” 她扭头看向周夫人,面色青白,大声质问她:“你方才口口声声说是大公主推你入水,怎么此刻却全然推在了本宫头上?” 周夫人轻蔑地看了她一眼,语出犀利。 “不将此事推在公主头上,如何能使你揪出来?”她不再看齐贵妃,向着霍枕宁道,“公主,臣妇得罪了。” 霍枕宁心中有数,面上却不显露,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伸了个懒腰,有些倦意。 “原是要去安置的,生生被你拖住了。”她咕哝了一句,“困死了。” 皇帝不置可否,却听殿外有姜鲤的声音响起。 “陛下,臣有事奏。” 皇帝准了,姜鲤大踏步进来,手里提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小内侍。 “启禀陛下,此人叫秦定,臣例行巡查,在池中发现了他,目下看来,出气多进气少。” 皇帝眼风扫过,冷冷道:“叫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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