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可不能动辄打骂。大公主又不是有心的,同周夫人赔个不是就算了。”她这一番话明褒暗贬,不仅将此事坐实,甚至连管教儿女的话都能说出来,她作势下了堂去劝霍枕宁,“周夫人大人有大量,此事便过去了。” 周夫人抬头看了一眼花蝴蝶似的齐贵妃,淡然一笑。 “臣妇还要多谢贵妃娘娘,臣妇堕湖,得亏您宫里头的人在场,不然怕是回天乏术了。贵妃娘娘体恤臣妇,掌管着六宫,还能面面俱到,臣妇感激不尽。” 当着陛下的面如此夸她,齐贵妃心里如蜜一般甜,她顾不得多想,笑的端庄:“这是本宫份内,没什么可夸耀的。” 霍枕宁听着齐贵妃说完,只觉得虚伪至极,冷冷地哼了一声。 齐贵妃还要继续长袖善舞,殿外却匆匆进来一人。 清清落落,身姿英挺。 殿前司副都指挥使江微之。 他不顾在场皆为后妃,大踏步而来,在殿中央拱手而道:“公主绝无推国夫人下水的可能,国夫人糊涂了,还请陛下准臣将国夫人带回家。” 皇帝还未说话,周夫人已然震怒,她在婢女明桂的搀扶下,站起身肃声道:“逆子!你我虽为臣,却不能受这等屈辱!” 江微之将目光落在镇定自若的公主面上,心里有些隐隐的痛。 这么一个当口,齐贵妃向着沉璧使了个不易察觉的眼色,沉璧会意,悄悄儿地便退了出去。 她出了殿,寻到了翟重,极小声地问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翟重面上有得意的笑,低声道:……也是巧了,娘娘原意就是小小的惩治国夫人一下,将她迷晕,丢进水里醒醒神,然后再送出宫去,未曾想竟撞上了大公主,怕是这迷药效力短,公主又恰巧走了过来,国夫人便以为是公主推了她下水,真是一箭双雕的好事。” 沉璧听了着实解气,又问:“做事的人,可处置干净了?” 翟重应得爽快,点头道:“放心。” 沉璧这才满意地进了大殿,殿中正演到陛下责骂公主的戏码。 “朕这便叫人去查,若真是你做的,朕饶不了你。”皇帝恨铁不成钢,此时也顾不上满殿的人在场,毫不给自家女儿面子。 皇帝心中委实不信胖梨会做这等事,但国夫人一径指认,胖梨也不分辨,他只能先把自家孩子骂了再说。 霍枕宁本来心中安定,此刻爹爹一骂,竟有些受不住了,眼眶红了红,倔强道:“爹爹只管去查。但凡同女儿有关,女儿便抹脖子去。” 江微之上前一步,继续陈辞:“臣恳请彻查此事,还公主一个公道。” 霍枕宁抬眼看着他,风华正茂的指挥使,眼神笃定语气坚毅。 他就如此相信她? 她心里有一股奇异的暖流流过,垂目低头不再看他。 皇帝知道江微之的心思,允准了这个请求。 可周夫人却依旧不依不饶,肃着脸出声质询:“无需你殿前司出马,臣妇自有人证。” 她顿了顿,抬头去问齐贵妃,“臣妇被公主推入水中时,有人正瞧见,此人正是方才救我的小内侍,他正是在宣微殿里当差。” 齐贵妃哦了一声,脑中飞速运转。 瞌睡有人送枕头,国夫人这阵仗怕是当真要收拾霍枕宁。 莫不是为着自家儿子受辱的事找回场子? 齐贵妃摇了摇头,不管这么许多,曼声道:“这小内侍倒也是立了大功了,我瞧瞧是哪个?” 那角落里果蹲了一个湿淋淋的小内侍,见众人的眼光望着他,他怯生生地冲着齐贵妃咧嘴一笑。 齐贵妃哪里记得有这么一个人,事态紧急,敌人的敌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