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绕过存款和取款的接待处,来到二层的一间小办公室,银行的联合总经理在这里接待了我们。这是两位不苟言笑的绅士,在银行供职多年,经验丰富。瓦瓦苏先生留着一小撮白胡须,肖先生胡子刮得很干净。 “我知道,严格意义上说你是名私家侦探吧?”瓦瓦苏先生说,“是的,的确是这样。当然,我们已经把这件事托付给苏格兰场了。麦克尼尔督察负责这个案子。我相信他是位靠得住的警官。” “我也相信,”波洛客气地说,“你能代表你外甥回答我几个问题吗?关于那把锁,锁是谁从哈布斯那儿定做的?” “是我亲自去定做的,”肖先生说,“哪个办事员去办这件事我都信不过。至于钥匙,里奇韦先生有一把,另外两把由我和我同事掌管。” “那有没有职员接近过钥匙呢?” 肖先生转向瓦瓦苏先生,向他征求意见。 “二十三日那天,我把钥匙藏在了安全的地方之后就没动过。”瓦瓦苏先生说,“我同事不幸两星期前生病了——就是菲利普离开我们那天。他刚刚康复。” “对于我这个年纪的人来说,严重的支气管炎可不是闹着玩的。”肖先生沮丧地说,“不过因为我休假,瓦瓦苏先生不得不承受繁重的工作,尤其是这个飞来横祸。” 波洛又问了几个问题。我猜他是在努力搞清楚甥舅俩究竟亲密到什么程度。瓦瓦苏先生的回答简明扼要,一丝不苟。他的外甥是一名值得信任的银行职员,据他所知也没有债务或经济问题,而且过去也接过一些类似的任务。最后我俩礼貌地鞠躬告辞。 “我太失望了。”当我们来到街上时,波洛说道。 “你希望有更多发现?他们都这么老态龙钟的了。” “并不是他们的老态使我失望,我的朋友。我没指望遇到的银行经理是一个有着‘鹰一般目光的热心金融家’——你们喜欢的小说里是这么写的,对不对?不,我是对案子失望——它太简单了!” “简单?” “是的,你没发现容易得简直像小孩子的把戏?” “你知道是谁偷的债券了?” “我知道了。” “但是那么……我们必须……为什么——” “说话别语无伦次,也别激动不已,黑斯廷斯。我们目前什么都不用做。” “为什么?你在等什么?” “等奥林匹亚号。按计划它星期二从纽约返航。” “可如果你知道是谁偷的债券,为什么还要等?他可能会逃走啊。” “逃到没有引渡条例的南太平洋小岛上去?不,我的朋友,他会发现那里不适合生存。至于我为什么要等——好吧,对于赫尔克里·波洛来说,这个案子相当清楚,不过为了让其他人明白,那些不太有天赋的人——比如麦克尼尔督察——为了解开谜团,我还要再做一点调查才行。人总得为那些天赋不如自己的人着想。” “天哪,波洛!我真想出一大笔钱看你变成一个十足的傻瓜,一次就行。你真是自负得不可救药!” “别生气嘛,黑斯廷斯。我确实看得出有时你简直对我产生了厌恶!唉,我因自己的伟大而受到了惩罚!” 这个小个子胸脯一起一伏,叹气时滑稽的样子让我忍俊不禁。 星期二我们乘火车去利物浦,坐在火车的一等车厢里。火车在伦敦和西北铁路上驰骋着。波洛还是不给我解释他的猜测或他认为的实情。他自己心满意足,对我没有和他一样看清形势表示奇怪。我懒得和他争辩,假装用漠不关心来掩饰我的好奇。 一到渡轮码头,站在那艘跨洋航行的巨大游轮旁,波洛就变得活跃和警觉起来。我们接连询问了四个船员,向他们打听波洛的一个朋友,这个朋友二十三日坐船去了纽约。 “是位上了年纪的先生,戴眼镜。病得比较重,几乎没出过船舱。” 符合描述的似乎是个叫文特诺的先生,他在c24号客舱,就在菲利普·里奇韦的隔壁。虽然没看出波洛是怎么推理出文特诺先生这个人和他的外貌的,我还是极为兴奋。 “告诉我,”我大声问道,“当你们到纽约时,这位先生是不是最先下船登岸的人之一?” 船员摇了摇头。 “不是,先生,实际上他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