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张长着雀斑的小脸上,这淡褐色的眼睛显得特别有吸引力。奥利弗太太看不出她的年龄,她猜测应该不到三十岁。 “我吗?”莫林说,“我不知道。我非常爱他们每个人,但只有爱就够吗?” 波洛咳嗽了一声。 “恕我冒昧,夫人。一个真正爱她丈夫的妻子应该首先照顾好他的肚子。肚子,是非常重要的。” 莫林好像受了冒犯。 “约翰尼的肚子很好,”她气愤地说,“绝对平坦。实际上一点赘肉都没有。” “我指的是肚子里面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我做的菜,”莫林说,“我从来不觉得一个人吃的东西有什么要紧的。” 波洛呻吟着。 “或者一个人的穿着有什么要紧的,”莫林做梦似的说,“还有一个人做了什么。我真的不觉得这些事情有什么要紧的。” 她沉默了一会儿,她的眼神有些朦胧,似乎在看着遥远的地方。 “有一天,报纸上登了一封一个女人的来信,”她突然说,“一封非常愚蠢的信。问怎么做最好——是让自己的孩子被人领养,享受各方面都更加优越的条件,她的意思是指良好的教育、漂亮的衣服、舒适的环境,还是把孩子留在自己身边,尽管你各方面都不尽如人意。我觉得这问题真愚蠢,蠢透了。只要你能够给孩子吃饱穿暖,这才是要紧的。” 她低下头,看着空玻璃杯,好像那是一只水晶杯。 “我对此深有体会,”她说。“我就是一个被领养的孩子。我母亲离开了我,我就像他们说的那样,享受了优越的条件。但是一想起没人要你,你的母亲抛弃了你,就会永远觉得伤心。” “也许他们是为了你好。”波洛说。 她清澈的眼睛对上他的。 “我不认为真的是这样。只是他们自欺欺人罢了。事实只是他们可以狠下心抛弃你。这真令人伤心。我绝不会放弃我的孩子,哪怕给我世界上所有的好处!” “我觉得你说得很对。”奥利弗太太说。 “我也同意。”波洛说。 “那就好了,”莫林高兴地说,“那我们还争论什么?” 罗宾来到露台加入他们,说: “怎么啦,你们在争论什么?” “领养,”莫林说,“我不喜欢被领养,你呢?” “嗯,至少比当孤儿好多了,你不这么认为吗,亲爱的?我想我们应该走了,是不是?阿里阿德涅?” 客人们一起告辞。伦德尔医生早些时候已经匆匆离去。他们一起走下山丘,在鸡尾酒的作用下,聊得格外欢快。 当他们来到金链花庄园的大门处时,罗宾坚持请大家都进去。 “去跟妈咪说说晚会的情况吧。可怜的宝贝,因为行动不便不能去,她会多么无聊啊。她最讨厌被人冷落了。” 他们欢快地一涌而入,厄普沃德太太看到他们似乎很高兴。 “还有谁在那里?”她问,“韦瑟比夫妇吗?” “不,韦瑟比太太觉得不舒服就没来,所以亨德森小姐也没来。” “她真是可怜,是不是?”希拉·伦德尔说。 “我觉得简直变态,不是吗?”罗宾说。 “都是因为她的母亲,”莫林说,“有些母亲真的是专门剥削子女,不是吗?” 这时她对上了厄普沃德太太古怪的眼睛,她的脸突然红了。 “难道我在剥削你吗,罗宾?”厄普沃德太太问。 “妈咪!当然不是!” 为了掩饰尴尬,莫琳急忙谈起她养的爱尔兰猎狼犬的情况。谈话变得很专业。 厄普沃德太太果断地说道: “你无法摆脱遗传,不管是人还是狗。” 希拉·伦德尔喃喃地说: “你不觉得是环境的因素吗?” 厄普沃德太太打断她的话。 “不,亲爱的,我不这么认为。环境的影响是很表面的,没有多少。人们血管里流的血才是最重要的。” 赫尔克里·波洛好奇地看着希拉·伦德尔红扑扑的脸蛋。她似乎有点过于激动地说: “但是,这太残酷了,这不公平。” 厄普沃德太太说:“生活就是不公平的。” 约翰尼·萨摩海斯慢吞吞懒洋洋的声音加入进来。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