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情了。”格思里先生立刻坐回原位。 “我去看看。” 厨房里,吉尔克里斯特小姐刚把最后一批司康饼从烤箱里端出来。茶具已经准备好了,烧水壶的盖子被蒸汽轻轻地顶起。 “有一位格思里先生来了,我请他留下来喝茶。” “格思里先生?哦,没错,兰斯科内特夫人的好朋友,是个有名的艺术评论家。真巧,我烤了很多司康饼,还有些自制的草莓酱,又做了些小蛋糕。我来泡茶——茶壶已经温过了。哦,让我来,班克斯夫人,别端那么重的东西。我来拿就好了。” 苏珊还是端起茶盘,走进客厅,吉尔克里斯特小姐拿着烧水壶和茶壶跟在后面。和格思里先生打了个招呼后,三人坐下来,开始享用茶点。 “热司康,真是太好了,”格思里先生说,“还有这么可口的果酱!时下能买到的那种货色可真没办法和这相比。” 听了这话,吉尔克里斯特小姐脸红了,非常高兴。小蛋糕非常美味,司康饼也是。“垂柳屋”的灵魂在这个下午茶聚会中重现了。此时,很显然,吉尔克里斯特小姐非常享受这一切。 “好了,谢谢你,或许我还吃得下,”格思里先生接过吉尔克里斯特小姐递上的最后一块蛋糕,“虽然我真的有些惭愧——在可怜的科拉被残酷谋杀的地方享用茶点。” 吉尔克里斯特小姐的反应出人意料,她用维多利亚式的态度说: “哦,如果兰斯科内特夫人还在,她也会希望你喝杯好茶,吃些点心。你要保持体力。” “是的,是的,或许你是对的。不过说实话,你知道,我真的无法相信自己认识——切实认识的人——会被人谋杀!” “我也有同感,”苏珊说,“这似乎——太不可思议了。” “而且肯定不是被某个偶然闯进来的流浪汉杀害的。你知道,我都能猜到,科拉究竟为什么会被人杀害——” 苏珊立即问道:“你能?那是为什么?” “哦,她太大意了,”格思里先生说,“科拉向来很大意。而且她喜欢——我该怎么表达——喜欢表现出自己很精明?像个掌握了别人秘密的小孩。如果科拉知道了别人的秘密,她一定会说出来,即便她答应守口如瓶,她还是会说,她控制不了。” 苏珊没回话。吉尔克里斯特小姐也是,她看上去非常忧虑。格思里先生继续说。 “是的,在茶里加一点儿砒霜——这个我绝不意外——或是寄一盒巧克力。但如果只是单纯的抢劫行凶,似乎非常不符合当前的情况。我有可能是错的,但我的确认为,她根本没什么值得偷的东西。家里也没放多少钱,不是吗?” “非常少。”吉尔克里斯特小姐说。 格思里先生叹了口气,站起身。 “唉,不管怎么说,自从战争结束后,目无法纪的人实在太多了。时代已经变了。” 他谢过她们的茶点,礼貌地和她们一一道别。吉尔克里斯特小姐送他出去,帮他穿上了大衣。苏珊站在客厅的窗边,看着他步伐轻快地走向大门。 吉尔克里斯特小姐回到屋子里,手里拿着一个小包裹。 “刚才我们去参加死因审判的时候,邮差一定来过,把这个塞进了信箱,掉在门背后的角落里了。我不知道——当然了,一定是结婚蛋糕。” 吉尔克里斯特小姐高兴地撕开包装纸。里面是个白色的小盒子,系着银色的丝带。 “真的是!”她拉开丝带,里面是块不大不小的楔形蛋糕,上面有杏仁酱和白色的糖衣。“真漂亮!是谁——”她看了看上面附的卡片,“约翰和玛丽——是谁?怎么傻到连姓都不写。” 苏珊回过神来,神色茫然地说: “人们有时候只用教名,真的很难分辨。前两天我收到一张明信片,上面的署名是琼。我算了一下,我一共认识八个叫琼的人——而且现在电话这么普遍,人们通常很难辨认他人的笔迹。” 吉尔克里斯特小姐兴高采烈地回想着她认识的约翰和玛丽。 “有可能是多萝西的女儿——她的名字叫玛丽,但我连她订婚的消息都没听过,更不可能结婚了。还有一个小约翰·班菲尔德——我想他已经长大了,到了该结婚的年龄。或许是恩菲尔德家的女儿——不对,她的名字是玛格丽特。上面也没有地址什么的。算了,我敢说,这肯定是寄给我的……” 她端起餐盘,走进厨房。 苏珊站起来,说道: “呃,我想我最好还是去找个地方重新停车。”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