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抽剑,逼近他,剑尖直指他的咽喉。 “我懒得跟你拐弯抹角,你教尺素道我的闲话,是为何意?” “道你闲话?我何时教她的?你莫要冤枉我。” “哼,冤枉你?” “不行,这头直犯晕,那个谁来着,云散,给爷煮碗醒酒茶。”连诀学着赫连置那一套。 “你少装疯卖傻!”剑已经抵上了他的喉间。 连诀抬手将剑拨开一寸。 “姑娘家的,动不动就舞刀弄枪,像什么话!洛兄呢?洛家家法伺候!” 恰此时洛惊鸿拉开门走了出来。 “连兄,我洛家的家法也治不住她。” 连诀突然凑近了风挽尘的耳边说:“挽尘美人,我也是一片好心为你。你看你跟我洛兄,这名分总是不能定下来,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呐!我和赫连老儿也只是想略施些手段,逼着洛兄跟你袒露心迹呀。都说民意不可违,应该会奏些效的。你也莫急,用文火慢慢炖着,总有熟的一天。” 风挽尘被他气得发笑。 “连少主怕是忘了,我早说过,挽尘蒲柳之姿,不足以与洛大公子相配。” “什么话,你还不足以与他相配,他这辈子岂不是要做孤家寡人。” 连诀已经退离了她三步开外,悬着的心渐渐落了下来。 风挽尘下意识的看向洛惊鸿,却不敢细瞧,匆匆一瞥而已便也错过了他眼中的柔光。 “连少主着实抬举我了。天色不早,二位还是回去歇着吧。这个时候还在女子的闺房流连,实在不成体统。” 连诀闻言拍了拍胸口。安全了,安全了。 洛惊鸿静静地凝视了她半晌,见她目光有些躲闪,叹了一声道:“你早些歇息。”然后便步下台阶,穿过角门进了自己的院子。 连诀抬脚跟上,却突然听到耳边剑风突至,还不待反应,就见自己的一绺头发飘摇落地。 风挽尘收了剑。 “连少主,挽尘不喜别人有半分算计之心。” 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屋。 连诀一阵后怕,疾步跟上了洛惊鸿。 “这样的女子,真没几个儿郎能够消受的。可怜了洛兄啊!” “我记得你说过,我消受不起的美人,你可以代劳?” 走在前面的洛惊鸿突然开口,连诀感到一滴冷汗滑过自己的后颈,立马梗着脖子否认。 “有吗?我说过这种话?洛兄记岔了吧!” 洛惊鸿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色,朦朦胧胧,黯淡不已。 “这层纱,不知道她还想蒙多久。” “洛兄给她揭了便是。” “我不揭,我等着,等她揭。” “谁揭还不是一样。”连诀摸了摸鼻子,嘀咕。 “不一样,如何能一样?” 尺素将赫连置伺候着就了寝,出来时已是月上中天。她一路走,一路哼着小曲往主院走。 “才过笄年,初绾云鬟,便学歌舞。席上尊前,王孙随分……随分什么来着,随分……随分相许!王孙随分相许。算等闲……咳咳……算等闲、酬一笑,便千金慵觑。常只恐、容易蕣华偷换,光阴虚度。已受君恩顾,好与花为主。万里丹霄……” 尺素还不待唱完,便叫人打断了。 “哪个不长眼的,这个时辰了还唱曲,扰人清梦!” 彩笺本在屋里等着她,远远地听见她的歌声传来,便出来察看。 尺素跨进了院子,见彩笺立在廊下,才意识到自己又犯了错。 “小姐歇下了吗?” “本来是歇下了,这会儿就不知道了。” 尺素也不细想,抬脚就往里面跑。 里屋,风挽尘正拿着一幅画在灯下看着,发髻已经拆了,衣袍却甚是齐整,哪有半分睡下了的样子。 “舍得回来了?” “小姐没睡呀!” 风挽尘将画搁在了桌子上。 “今天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怎舍得睡?” 尺素听了这话,脑袋就耷拉下去了。 “小姐就别跟尺素一般见识了。” 风挽尘睨她一眼。 “你说你什么时候才能有点长进?” “尺素知错了。” “唉,你年纪还小,不辨是非,好奇心又重,别人教你什么你就学什么。偏偏那些该你学的你学不上,旁门左道的东西倒是一学一个准。” “是尺素愚笨。” “我训话的时候别插嘴!” 尺素缩了缩头,不再说话。 “虽说现下里洛大公子与我们亲厚,还派人看护院子,难说他那天就翻了脸。他与赫连置、连诀他们不同。搪月、让月两家现在已经无意天下,不图我们什么,洛大公子却是心机深沉,连我也吃不准他的意思。我不敢求你像烟起,彩笺那般会审时度势,只盼你下次再有诸般情况,多留个心眼,莫要教人白白利用。” “奴婢记下了。” “还有,有些事,赫连先生可以知道,连少主却不可以。这些你自己看着办。另外,以后莫在说那些混话,我同洛大公子绝无半分苟且。” “可是谁背着嚼了小姐的舌根?” “背着?哼,人家可是当着我的面说的。” “哪个胆子生了毛的?!” 尺素一激动,脱口而出,待反应过来后,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风挽尘看着她直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玉簌,咳咳……” 风靡音掀开床帘朝m.wEdAlIAn.COm